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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他本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名兄长对其兄弟私人事务的插足。
即便多恩本人并不在意这种名义上的贬损,他仍然为这无端的多余事务感到疲倦——这理应是一种罕见的情绪,却从他那一日明确意识到自己已远离因威特起,就与他若即若离。
当他和佩图拉博共处时,他高尚的兄弟能在无意识间抚平他隐藏的情绪,然而当他重新投身战争,一些仿佛正在滚动的黄铜碎块又开始在他的思维中重现。
他不理解自己为何会出现这种复杂的心理现象,但关于人的情绪,他一向有太多不理解之事。
灼热的空气震颤着,从废墟后快步走来几个吞世者,蓝白盔甲上残留着滑落的血浆。
无疑,这些吞世者注意到他的空降舱,并从对战场的清扫中赶来。
他没有分辨出这些身穿相近陶钢盔甲的战士们各自是谁,一名药剂师、一名百夫长,几个战士。
多恩低下头,看着这些战士向他靠近,停在数米之外,平视他腰间的金色颅骨,接着仰视他。
“都有谁在这里。”
多恩问。
“第一连,第七连,第十六连。”
百夫长说,低哑而急促,经过呼吸栅格的声音和血雾相互接近,“基因原体大人,有什么指示?战事紧急,我们还有一座最后的堡垒需要攻克。”
在百夫长身后,整座星球上最为完整也最为庞大的建筑物矗立在废墟和血雾的尽头。
铜、铁和透明的晶体材料构筑出一座模糊的堡垒,从堡垒中延伸出的电缆和光纤已经被截断、分割,被武器和防御系统装备,多恩能从中分辨出一些自黑暗科技时代遗留的特色;流动的红光证明了灵能的存在,这座坚固屹立的城堡同时被科技和灵能保护,这也是第十二军团尚未将其吞食的原因。
“在你们灭绝这颗星球之前,”
多恩说,“他们是否拒绝了我们?”
“这颗星球无疑拒绝了帝皇的威严。”
吞世者的药剂师说,折叠的医疗伺服手臂从背后伸出,“他们拒绝交出其他世界流窜至此的统治者。”
“拒绝了几次?”
“一次,基因原体大人。”
药剂师的声音里表现出疑惑,他的态度令罗格·多恩认出了他。
加兰·苏拉克,一名曾经与尚未寻回其父的第三军团的药剂师法比乌斯·拜尔交好的研究者。
他对一颗真正表现出拒绝臣服的星球所使用的某种黑色针剂令他保有印象,这些药剂一旦刺入碳基生物的表皮,就能轻易地溶解一个生物内在的血肉。
“一次?”
多恩低沉地说。
“你认为这是屠杀的充足理由?”
加兰沉默不语。
他懂得在何时应当保持缄默,倘若他身处帝国的行政体系,他会受到欣赏。
“告诉我。”
多恩说,表情不再平静。
他的眉头皱起,传达出一种令人不安的信号。
药剂师开口了。
“扫清银河中人类帝国的敌人就是我们的唯一任务,而他们愚蠢的拒绝已令他们成为我们的敌人。
面对敌人,人性的怜悯和多余的良知毫无价值。
我们的远征不能被拖慢,是吗,大人?”
“我们为何而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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