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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并不熟,在周家的日子也几乎没什么交集。
周祁川如今已经在外院跟着家里的哥哥们读书。
周怀宁看他身着单薄,袖口磨损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花样,王姨娘出身低微,说是家里揭不开锅才把她卖进府内给周旬正做妾,她长相极好,在整个周府怕也没人能比得上,没有外家相帮,靠着每个月的月例银子,要打赏丫鬟,还要贴补小厨房,日子也很艰难,这个周家也并不是他们的周家,她与周祁川同样都不被周家人接纳,父亲一向看重自己的庶长子。
“拿着这汤婆子。”
周祁川这会九岁,个子跟同龄相比,还是十分瘦弱,长相中和了王姨娘跟周旬正的长处,小小年纪礼仪规矩,长相气质都十分端正。
周祁川往后面退了一步,拱手向周怀宁行礼,“见过五姐。”
周怀宁伸手揉揉他的额头,“你的小厮呢?”
周祁川还是站的距离周怀宁一步远。
“姨娘给我做的香囊不见了,我让周方回去找。”
周方是周祁川的贴身小厮,跟他差不多年纪大。
周祁川说完就端正的站在一旁,微微低垂着头,也不吭声。
周怀宁见他虽然消瘦,但身姿挺拔,少年稳重,“嗯,你手掌里我刚刚看到像是咯在石子路上出血了,回去记得让下人找郎中来看。”
她说完颔首示意,转身带着玉竹离开。
周祁川一直到周怀宁转过抄手游廊,才抬起来头看过去。
周方也拿着香囊回来,细心地给自己主子系上,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周祁川手里的东西。
“这汤婆子是谁的?上面的可是锦缎?”
他们院子里可没这么好的布料。
周祁川细细摩挲着手里的汤婆子,“五姐的。”
周方听见这话,立刻就给抢了过来,又翻来覆去的检查,唯恐又是什么害人的东西,愤愤不平起来,“哎呦,上次她是怎么捉弄的您都忘记了,大冬天的害您被困在祠堂,出来的时候都冻得起不来了,还有那次明明是她打碎的三爷书房里的青瓷花瓶,偏诬陷是您,三爷狠狠地罚您抄了书。”
他们主子向来没有栖霞苑的得宠,可犯不起错。
周祁川看着周方手中的汤婆子,“走,回去吧。”
周祁川并不是个君子,那事情他自然记得,所以后来他也教训了周怀宁,包括周云宁把她推下湖的过程,他都看见了,并且还特意让她多淹了一会,才喊了人,只是手中的余温似乎还带着些香气。
玉竹看着周怀宁自己身子也没好利索,只把斗篷给系的更紧,也包的更严实些。
“姑娘之前不是说过九少爷是个不记好的人吗?怎么这次还?”
周怀宁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她是小时候经常欺负他吗?
“没事,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可怜在功名利禄权势在手时,最想孝顺的亲人却撒手人寰,风欲静而树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现如今她的处境跟那年的他何其相似。
周怀宁回到江蓠院,青墨到外院大厨房里把饭菜都提了过来,他们三房也有小厨房,只也是归沈姨娘管着。
玉竹跟青墨站在两侧伺候,就看到祁嬷嬷站在门口行礼,又叫了玉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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