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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甯昨晚和宁安商议好了,她将要出嫁,还没好好陪着宁甯出去放过一次纸鸢,上次出门放纸鸢遇到了桃夭,后来又遇到了刘景,到最后也没有肆意潇洒的好好玩上一玩。
宁甯穿了件橙色衣裙,显得人娇艳明媚,本想金银玉簪一起戴,但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那天她趁着夜色偷偷爬到谢家院子,她只简单将头发挽了起来,谢三郎见到她时,眼前一亮的模样。
宁甯将那些金簪玉簪都放下,拿出了妆屉中大兄为她刻的海棠木簪。
只简简单单的挽了个发型,宁甯瞧着外头风大,便随手拿了个月白色的斗篷。
刚坐上马车没走多远,就听知画道:“姑娘,谢陈娘子在前方,似乎在等着我们。”
宁甯与宁安对视一眼,都不大明白谢陈氏这是闹得哪出。
“那便看谢陈娘子究竟所为何事吧。”
宁甯等马车停好,听到谢陈氏在马车旁道:“宁七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宁甯是小辈,闻言下马车,微微福身:“谢陈娘子。”
谢陈氏微微颔首,算是回礼,甫一抬头,看见宁甯不似往日穿金戴银,素着头发简单的用木簪挽了个发髻,衬得她如天上皎皎明月,素净又娇艳,很矛盾。
谢陈氏微愣了愣,虽她瞧不上宁甯的出身,可不得不承认,宁甯这张脸的确惊为天人。
眉似远山黛,眼如秋波横,樱桃红唇。
若是穿的再素净些就更似天上皎皎明月了。
谢陈氏亲昵的握住宁甯的手,“好孩子,我家日渐没落,只靠着我家家主帮人写信赚来的银钱实在是供不起这么一大家子的吃花。
而且......家中的文房四宝家主要用,三郎也要用,可家主一用,难免就短了三郎的。
最近家中的文房四宝实在是供不起三郎用了,所以我这才厚着脸皮来,想向你借些银钱,等家中宽裕些了再还你。”
谢陈氏言辞诚恳,目光真挚,宁甯一听是谢云星笔墨纸砚不够用,立马掏出了怀里荷包中的银钱递给她。
“出门放纸鸢,本也没带太多,里面约摸着只有二三十两,谢陈娘子且先用着,若是不够了我再命人送去些。”
谢陈氏笑着收下银钱,从未对宁甯如此和善过,“好孩子,你是个热心肠的,也是个良善的人。
你的好,我儿会一直念着的。”
宁甯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没关系的,乡试在即,自是应让谢三公子好好读书写字才是。”
谢陈氏与宁甯又客套了几句,拿着银子刚回家,就见谢云星身着灰色长衫站在院儿里,仿佛就是为了等她回来一般。
谢陈氏不予理会,正要与其错身而过,谢云星猛然拉住她,“阿母,给我。”
谢陈氏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放肆,忘了大小尊卑了不成,竟敢拦住长辈。”
谢云星依言松开,却固执的伸出手,“给我。”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阿甯给的银子,给我。”
谢云星抿着唇,微皱眉头,认真的道。
谢陈氏丝毫不慌张,将银子收入怀里,“我借来的,为何要给你。”
“阿母既与阿甯说是给我买文房四宝所用,那便给我吧。
我自己去买,不劳烦母亲了。”
“住口!”
谢陈氏低声呵斥,生怕在后院的崔氏母女听到,“无媒无聘,无定无书,你这孽障瞎喊什么!”
“好。”
谢云星憋着一口气,强忍着怒火道:“那便请母亲将从宁七那里借来的银子给我。”
谢陈氏理了理头发,轻蔑的道:“这银子我拿着有用,等明年你就知道了。”
谢云星见要银子无望,将手放下,深吸一口气,厌恶至极:“留着给我买通房是吗?”
谢陈氏转过来盯着他的双眼,不知何时,儿子竟早已比她高出了半个头来,“谁与你说的?”
“我不要,我只要文房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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