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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盛时,他用手轻轻捏住许笑尘的后颈。
可自始至终,没有吻他。
做完一场,许笑尘倒酒,他还是不喝,许笑尘只好陪他抽了一根烟。
“怎么想把门打开让所有人都吹风啊,哥。
真看我这么不顺眼?”
许笑尘仗着亲密接触的余温尚在,就开口问他。
“那倒也没有,”
梁牧也接得自然,“我其实也不太习惯拍棚内,人像、写真这一类的。
我总想要依托于场景,真实的、自然的那些东西。
那条街,我觉得还挺有我小时候的感觉,所以希望能把这种氛围也带进棚内吧。
你就当帮了我一把。”
这话,对方自然听着顺耳。
“当时你让打开门,最开始是挺冷的。
可是后来闻到烤红薯的味道,我就立刻想到,上一个这么冷的冬天还是我小时候。
我奶奶拉着三轮车,我坐在后座,跟着她赶晚集市。
现在想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冬天真的冷,还是当时没钱买厚衣服。”
梁牧也说:“那你是个好演员。”
共情能力还挺强,瞬间就进入状态了。
许笑尘侧过身来看着他,笑着说:“刚刚我可没在演,”
他抽了一口,又把烟递还给他,“我总觉得最后这组照片,也不怎么童真。
也不知道效果好不好。”
“我觉得挺好。
成年人的作品,总要有成年人的解读。”
梁牧也就丢下这么一句话,吸两口,就把烟给掐了。
他对所谓‘游乐场’的定义,当然不仅仅限于童年。
曾几何时,世界对他来说都是个偌大的游乐场。
他身边的好朋友都记得那时候的他。
他和陈念也可以说是相识于微时,两个人开着辆破皮卡,一路找朋友家的沙发借睡借住,就这样爬完了国内大部分的六千米高山。
多年后他才听说有个词,叫dirtbag,形容这种流浪式生活。
脏兮兮,一无所有,却无比富足。
可那是青春年少时。
如今,他做了不同的选择,让黎向晚给他上了五险一金,乖乖在她工作室里面坐着,看一波又一波名声响亮的客人来了又去,独自等着一个接一个日落。
越是跟他走得近的朋友,就越不相信他能真正放得下。
这就好像在希拉里台阶放弃冲顶珠峰。
那诱惑太迷人,成功唾手可得,他却偏偏不伸手。
比如王南鸥,几年来频频找他,每次都是开玩笑般试探,他也看得出来他背后的意思。
可他好像是打定主意偏要身体力行说服他们,不但清空旧家所有户外攀登的器材,有的摄影展想要展出他的照片,都被他回绝。
烟味儿很快就就散了,梁牧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许笑尘低下声音问他:“哥,再陪我待会儿好吗。”
梁牧也回答得也礼貌:“我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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