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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对银兰,朝里间的床榻走去,雪白的床帐垂落,隐去了她的身形。
她的声音也变得朦胧,轻飘飘的。
银兰屏息,不敢错漏半分。
“再去查看,这些人精明得很,不要轻易被表象蒙蔽了。
你的所见所闻,或许都是她精心设好的,想让你看见的罢了。”
银兰抱拳俯身,又在原地等了会儿,帐幔里静悄悄的,宁婉不再发号施令,她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临走前,又替主子熄了烛灯。
这场暴雨不知下到何时是尽头。
后背抵在门身,银兰躲在檐下,想避一避正盛的雨幕。
今年的秋日尤其寒冷,如今隐隐约约有了数九隆冬的架势。
雨珠迅疾地敲击着屋檐与石砖,滴滴嗒嗒的落雨声如激进猛烈的鼓点,震得她耳膜发麻。
雨幕中的夜空是灰暗的,乌云侵吞了月色,偌大的千机门中,只有廊檐下悬挂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夜半叁更,主子们已然歇息,但她的任务还没有完。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傀寂还算是有几分良心。
他用内力帮元淮炼化了淤滞于胞宫内的精水。
精纯的真气涤荡破损的经脉,缓缓修补裂痕。
侍女适时叩响了房门,柔声禀复她已经备好了热水,随时可以到隔间沐浴更衣。
傀寂拉动的那根绸带原是夜里叫水的银铃。
只是这枚铃铛······夜间叫水所为何事,人人皆是心知肚明。
元淮的心情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她太难受了,由着傀寂抱她去浴房泡了个热水澡,洗去黏腻脏污,又被他擦干身体,抱了回去。
他们洗漱时,卧房潮湿的被褥已被侍女麻利地换下,新的被褥干净又温暖。
元淮被放到床上,又是一番恣意揉捏玩弄,直到她又忍不住呜咽抽泣时,傀寂才罢休。
待他穿好衣袍,推门离去,门扉合拢,发出‘吱呀’一声响,元淮的心神才彻底放松下来。
尽管刚刚的水很热,但她觉得身上有些冷,头也一跳一跳地胀痛。
她主动献身,满足了傀寂的淫欲,暂且安抚住了他。
但院中窥探之人,以及背后的主谋,那场淫戏,真的能混淆视听,为她争取片刻的喘息么?
此番出行,她并没有料到会与傀寂对上,更没有预测到傀寂会将她打成重伤,手边自然也没准备疗伤圣药。
傀寂渡给她的内力不多也不少,彻底炼化融合之后,武功应该能恢复四成。
身体的内伤只是略有起色,要想完全吸收这股内力,最快也得五日之后。
掀起被角,她缩进了被褥里,整个人被绒被密不透风地包裹着。
可元淮还是觉得冷,手脚都在打颤。
拉高绒被,她蜷成一团,只把鼻子和两个眼睛露在外面。
一定是方才的夜风凉到了。
全身上下,腿心和脑海的疼痛最难忍受。
喉咙和腿心的刺痛时刻提醒她无故受了怎样的羞辱,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短暂地击碎了她的理智。
元淮知道不该反应太强烈,可她还是很委屈,眼睛酸疼。
但或许,眼泪早在情事中哭干了,她眼睛红肿,视线都是模糊的,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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