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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开了条缝,风吹拂起窗帘,卷进冷风。
时念念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干过疯狂的事情。
脾气温吞,受了欺负也好像呆愣的感受不到,甚至于刚才她吼许淑的那次都能算的上她生命中疯狂的事情之一。
月光在门前空地上投下一块冰凉的光亮。
房屋里静谧安静,大家都已经各自回了房间,时念念轻手轻脚的换下鞋子,开门出去了。
江妄看到折而复返的时念念愣了好一会儿。
太不可思议,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梦境中的景象。
他刚从卫生间出来,站在门前,手还握着门把,时念念气喘吁吁,头发被风吹的凌乱,红着眼眶看他。
“怎么回来了?”
他轻声问。
时念念什么都没说,走上前,手臂环过他的腰,收紧力道,将脸埋进他胸膛。
江妄抬手按在她后脑勺上,偏头从侧边看她:“许宁青送你来的?”
她姿势不变,只摇头:“自己。”
“自己来的?”
“嗯。”
江妄缓慢的吐息,把小姑娘推开了点儿,温声问:“到底怎么了?”
他嗓音晦涩沉哑,夹杂了太多的情感与不可言说的情绪,是从来没向其他人展现过的温柔。
如果说期末考了并列第一是一个好兆头,那么手链坏了就在时念念原本就担心的心上重重击了一拳。
她抿着唇没说,摇头,只问:“你怕吗?”
“嗯?”
“明天,手术。”
“不怕。”
他笑了笑,捏着她后颈安抚,“没事的。”
“我怕。”
她说。
单人病房里非常安静,他们抱在一起。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会说怕的呢,大概是小时候几次看见江抻打母亲之后,大概是发现说了怕也没用以后,大概是入狱看到那些可怕丑陋的面目后。
他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才弯下腰紧紧抱住时念念,叹息道:“其实我也挺怕的。”
“不过你来了就好了。”
他说。
不知道这算不算的上是离家出走,时念念坐在床边椅子上漫无边际的想。
“你到床上来睡吧。”
江妄说。
时念念好笑道:“又不是我、要做手术。”
“你晚上坐着睡么,你这样我都睡不着。”
“我没事儿。”
“那一起睡呗。”
他笑着半开玩笑。
时念念抬手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
江妄哪舍得让时念念就这么坐在旁边,可小姑娘也实在是拧,决定了的事怎么说都不会改变,最后也只能由她了。
已经挺晚了,房间只亮了一盏小灯,光线密闭的落在小姑娘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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