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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修道。
赵长赢想都不想,一脚踏在凳上,潇洒撩袍,露出斜挂在腰间的佩剑。
“大,侠!”
九月十七,永宁。
如今永宁天儿还不算冷,不过赵长赢和容与两人已经穿得一个像夏天一个像冬天了。
出门的时候赵明修盯着二人看了许久,口中不住啧啧称奇。
“喂,你们俩还真是天造地设,这永宁城方圆十里我估计也就你俩能穿成这样了。”
赵长赢本来已经跳脚,听赵明修说天造地设,莫名又消了火气,倒脸红起来。
容与已经裹上了裘衣,围脖一圈雪狐绒,衬得他面容愈发莹白似玉。
赵长赢恰恰相反,一身青布短衫,头发高高束起,腰间的剑鞘泛着冷光,倒还真有点大侠的味道。
“让二公子见笑了。”
容与拱手,“时辰也到了,二公子可准备好了?”
赵明修耸肩,“我就一捧场的,要准备什么?走吧。”
三人四季分明地一路到得朱雀大街,台前已是人头攒动,看来大家对这盛会的热情倒是极高。
想来也是,永宁一年到头也难得有几个活动,大家平日里辛辛苦苦,可不就盼着这两日能放松放松么。
赵长赢和容与交了号牌,弟子道先比武场,再比文场,赵长赢在三号台,马上就要开始了。
“紧不紧张?”
赵长赢正给容与捂手,容与抬眼看向他,小声问道。
赵长赢扬眉,眼睛亮亮的,笑起来的时候露出虎牙,“紧张?”
“才不紧张呢。”
赵长赢神秘兮兮地朝容与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道,“跟你说,我在永宁,除了剑盟那些长老,我还没有打不过的。”
赵长赢眼里光芒闪动,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和一往无前,明亮的像是一颗熠熠生辉的宝石。
容与几乎被他眼里的太阳灼伤了,他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几息,垂下眼,轻声笑道,“嗯,我知道。”
“须知少时凌云志,当作人间第一流。”
“什么?”
赵长赢没听懂。
“没什么。”
容与摇头,“去吧,马上到你了。”
赵长赢深吸一口气,抬头向台上看去。
“把他们都打趴下!”
容与像是也染上了他身上飞扬的意气,笑着说道。
赵长赢拍了拍胸脯,转身向台上飞掠而去,高声道,“得令!”
一上午的比赛,倒果真如赵长赢所说,永宁城除了剑盟长老,还没有他打不过的。
容与坐在轮椅上,仰头出神地看着台上赵长赢游龙一般矫健的身姿,时而腾跃而上,时而横劈而下,心中潮汐翻涌,似有一腔热血滚滚席卷而来,不住拍打着他脆弱的心门,一下,又一下,几乎下一瞬就要蛮不讲理地将它撞开,让尘封已久的意气化作不息的江流,将所有烦郁都荡涤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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