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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奎苍白的脸上满是不安和懊恼怨愤,咬牙,额间却冷汗津津。
听他这话,元凌都还没来得及追问,叶归云已经开口:“那不知殿下是想要如何处置?”
玄墨瞥了一眼叶景奎,不带丝毫感情的说:“殿下有令,让叶世子自己选择昨日打了王妃的那只手的其中一根手指,自己砍下来,让属下带回去复命。”
“什么?”
最先惊呼的,是刚刚一直隐忍着没开口的叶景奎,他直接撑着身体起来,也因此,扯到了背后的伤,痛的龇牙缩目,连着倒吸了几口气。
可他却顾不上背后的痛,不可置信的看着玄墨。
叶归云还好,依旧稳得住,除了脸色微变,倒也没太震惊,算是意料之中,按照元决的脾气,没砍了叶景奎的手,都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元凌却脸色骤变,惊骇过后,当即怒斥:“荒唐!”
他呵斥一声后,看了一眼神色激动脸色苍白的叶景奎,先是按着他安抚了两声让他别激动,然后才深吸了口气看向玄墨。
沉声道:“如此处置实在是太过荒唐,叶世子乃武将,又有军功在身,就算有错也并非罪大恶极,打了八十军棍已经够了,岂能受断指之痛?这让他以后如何握剑打仗?岂非奇耻大辱?”
玄墨冷着脸不卑不亢的道:“雍王殿下,属下已经说了,八十军棍是安国公的责罚,却不代表殿下的意思,殿下可没有让安国公打这八十军棍,适才属下说的这个,这才是殿下对伤及王妃之人作出的处置。”
“况且,雍王殿下此言过于夸大其词,断一根手指,似乎不影响握剑打仗吧?又不是断臂,至于是否荒唐,怕也不是雍王殿下可以论断的,即便荒唐,比起叶世子以下犯上掌掴皇室王妃的行为,倒也不算什么了。”
顿了顿,又道:“这已经是从轻处置,叶世子打了王妃的脸,且不说差点就让王妃失明失聪,如今还有伤在身,就说王妃是殿下的妻,与殿下本是一体,便如殿下一般不容许任何人触犯她,谁敢以下犯上伤她分毫,便是死罪,叶世子打她的脸,便是打了殿下的脸,若按照殿下以前的脾气,就算不要了叶世子的命,也得把那只手砍了才可罢休的,如今只是断指,殿下已经很宽容了。”
闻言,想起元决以前的脾性,元凌无言以对。
元决以前的脾气是真的不好,恣意随性不容侵犯,谁敢冒犯他,轻则卸胳膊断腿,重责直接砍死,最严重的死无全尸,而若按照夫妇一体的说法,打他的脸,确实是别想活了,哪怕这么些年沉浸在府养病,再没有那样不可一世过,可谁也没忘记他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沉默了,叶归云也一时沉思无言,叶景奎也顾不上别的,手撑着身体就不甘心的哑声道:“为何要断我的手指?是叶欢颜先出言羞辱我母亲,言辞不堪入耳,故意激怒我打她,那是她犯贱自找的,凭什么……”
他伤重,本就虚弱,如今也是强撑着艰难的说出这番话,声音嘶哑无力,却十分激动,隐有恐慌。
话没说完,就被叶归云及时打断了,厉声道:“你给我闭嘴!”
叶景奎顿了顿,看着自己的父亲,咬牙:“父亲……”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玄墨再度开口,冷笑:“叶世子还真是死不悔改,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还当着我的面辱骂王妃,看来一根手指,怕是还不够啊,叶世子的舌头是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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