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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太太压低声音在吴氏耳边道,“皇上主要是见我,你赶紧找个缘由落在后面,看看能不能找到咱们熟悉的内侍,让那公公帮忙递个信儿出去给淅儿。”
吴氏见她如此慌乱,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可是——”
“别可是了,按我说的做!”
何老太太一激动,唾沫都溅在了吴氏脸上。
吴氏一闭眼睛,但这时也不是嫌弃的时候,她只能一咬牙假装腹痛,对小黄门道,“公公,我肚子不舒服,要去如厕。”
小黄门听了这话,不冷不热地笑着:
“夫人真会为难奴才。”
他言语中的轻慢之意让吴氏心里很是不满。
她可是吴家之女,嫁人后又是三品诰命夫人,就算有皇命撑腰,这小黄门也不该如此轻视她。
“公公,这不是为难,还请您行个方便。”
想及此,吴氏的语气难免硬气了几分。
小黄门抿着嘴没说话,倒是吴氏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吴夫人,皇上说了安国公府进宫来的女眷一个都不能少,他都要立即诏见。
这种情况,您别说是肚子不舒服,就是当着奴才们的面拉了肚子,奴才们也得把您带去垂拱殿。”
吴氏一张端庄秀丽的脸涨得通红,她回过头想看看是谁说话不这么客气。
结果就看到那人穿着皇城司特使的飞鱼服,正在朝她笑,手里未出鞘的剑就横在她身前,“吴夫人,请吧。”
一看这架势,何老太太双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她昏过去后,还真是被人抬到了垂拱殿。
正殿上,大盛的皇帝梅俭行龙颜冷肃,看着被抬进来的何老太太和神色紧张的吴氏陈氏,他冷冷一笑,低声问站在殿下的霍诀和殷殊,“你们要的人都到了,说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殷殊上前一步道:
“皇上,臣子要检举安国公夫人何氏毒害亲夫。”
吴氏和陈氏面色大变,梅俭行沉声问:
“你有何证据?”
殷殊一摆手,便有一名青衫男子随着皇城司特使走进殿内。
“他是——”
梅俭行微微皱眉,觉得这个年轻人的容貌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草民谷衡之参见陛下。”
青衫男子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给梅俭行磕头。
梅俭行沉吟着道,“谷这个姓并不多见,你和当年的谷神医可有关系?”
谷衡之道,“谷神医是草民家父。”
梅俭行又看着霍诀,“谷神医驾鹤西去后,朕也曾派人寻找他的后人,却遍寻不至。
如今这位谷公子却是随着皇城司的特使一起出现,这是为何?”
霍诀答道:
“臣也是在二十日之前找到的谷公子,刚验证过他的身份,他确实是谷神医的幼子。”
听到皇城司找到此人也不过是一个月,梅俭行点了点头,又问:
“眼下要说安国公府的事,为何把谷公子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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