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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转身离去。
可在中央圣所的门口,他被身后的声音喊住。
“阿尔伯特,你究竟在想什么?”
脸色铁青的老人看着他,神情阴沉。
阿尔伯特打着哈欠,“想睡觉。”
“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时刻,所有人都在为圣城竭心尽力的时候,你却只想着睡觉?你的职责在哪里?”
“对不起,我对发动战争并没有什么兴趣,况且,我负责的只有中央圣堂的观测,所有的报表和消息不都摆在你们的桌子上么。”
“这就是你逃避的借口?”
同僚的神情鄙夷。
阿尔伯特耸肩,在怀里摸索着烟卷,冷淡地说道:“哪怕没有我,你们不是也已经得出结论了吗?我们要战争,我们要让这个世界回到我们脚下的正轨上,不惜一切代价……为了这个世界!”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装模作样的挥拳,装扮出狂热神情,可语气却满是嘲讽:“不过,你们真的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么?
为了分出你们想要的胜负,不惜让整个人类世界都毁在这一场战争里……何必呢?科尼特,只是失去权力而已,又不是失去性命。
没那么可怕吧?”
科尼特大主教的眼神越发冷漠。
“阿尔伯特,你已经背弃了祖辈和先代筚路蓝缕所创建的一切,抬头看一看,这一座城市,这无数高塔,还有这曾经一度是举世辉煌之地的城市!
如今你要让这一切因你而蒙受耻辱么?”
“耻辱就耻辱吧。”
阿尔伯特终于在口袋里找到了半根抽剩下的烟卷,欢欣鼓舞,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是私生子,你不知道么?”
科尼特的神情僵硬了,抑制着自己的狂怒,从牙缝里挤出沙哑的声音:
“你这个……”
后面那个词儿他没说出来,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
‘杂种’。
阿尔伯特也没有动怒,甚至连眼睛都没抬起来。
只是‘杂种’而已,被人骂两句就生气的话,那日子还是不要过了。
他点燃了烟卷,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愁苦地皱纹就在有害物质的扩散中舒张开来。
“科尼特,你们为主尽了道,死后自有天国以酬报,何必再渴求更多?”
他夹着烟卷,斜眼撇着阴沉的同僚,“还是说,你们觉得仅仅一个天堂,不足以报偿汝等这美妙的奉献?”
科尼特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他。
“所以,到此为止吧,你应该回去好好喝点酒,睡一觉,而不是在这里试图激怒我——这是如今的我能为你提供的最好建议。”
他低头丢掉了手里的烟卷,耷拉着肩膀,语气平缓:“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最后的一个朋友为你们而死了。
为了你们愚蠢的野心和愿望……”
在主教的红衣之下,他攥着那个小小的药物呼吸器,瓦格纳留下来的唯一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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