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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主死死扣住身上正难掩唇角笑意的胡奴的细腰,脸上满是怒意:“你做什么!”
“报恩啊……”
胡奴柔声柔气地在十公主下巴处轻轻地吹着气,丝毫不见刚刚拿着刀抵着她脖子的杀气,对那推拒着自己的手好似不在意般,抽了骨头似地软软偎进十公主的怀里,“奴从此就是您的人了……”
十公主看着胡奴蓝汪汪的眼睛心下烦躁:“你待如何?”
胡奴往后一躺,倒在十公主的床榻上:“奴要伺候主子,片刻不离。”
十公主冷笑道:“刚刚拿着匕首怼着我脖子的人,我可不敢让她片刻不离。
更何况,你要做奴,名氏来历一律不明,叫我如何信你?”
“这再简单不过了。”
胡奴花瓣似的唇肉中隐隐吐出一段粉嫩的蚌舌,白皙柔软的手指摩挲着十公主的手,十公主却注意到她手掌处厚厚的茧,与她表现出的媚态毫不匹配,“奴家里有四五个弟兄并十几个姐妹。
奴的父亲年老昏了头,被奴的两位哥哥把持住了家财,奴为此不平说了几句……便被哥哥们下了药,卖到了这里。”
半真半假的话被胡奴说得天花乱坠,泪滴盈盈泫然欲泣。
十公主由着她演戏,拾起床榻上的套着壳子的匕首仔细端详了一番,是最简单不过的匕首了,什么特征都没有,只是有些眼熟。
她灵光一闪:“这是那个贩你的人的匕首?”
胡奴也不来抢,反而一手撑起支住了脑袋:“趁他割绳子的时候拿的。”
十公主感兴趣了:“你这个身手还能有此用处,实在是难得。
你若要留在我这里也不是不行,但先说明了,我只收忠心的人……”
“奴省得的。”
胡奴眨了个媚眼向十公主送了个让人骨头都酥了的秋波,“奴的名字,公主可要知道?”
十公主用匕首挑起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左右看了看:“不必了,想来你也不会与我说真话的。
你的过往我也不去探究,现下你想让我叫你什么,我今后就叫你什么。”
“燕脂。”
“什么?”
“你们汉人不是都会有个小字吗?”
胡奴把下巴从匕首上移开,侧过身躺进床榻深处,“我的小字,燕脂。”
十公主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又去推她:“你让你主子睡外边?”
燕脂突然起身将十公主推倒,一头钻进了她的怀里:“那这样睡好不好……奴好怕……奴不要睡外边……”
十公主被她大力桎梏住了,推她不得,只好无奈道:“别压着我,睡这边来。”
于是就这样一夜睡去,第二天起身时燕脂还在贪睡,自己滚到了一边缩成了一团,很不安稳的样子。
侍女打水进来时看十公主睡眼朦胧,又看得榻上凌乱,小声嘟囔道:“主子口味又变了。”
十公主净着面,听侍女排揎自己,也懒怠解释了,便随便点头应下:“是了是了,这儿离京城十万八千里,我尝个新鲜又不碍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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