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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敢多说,只比着同宋观舟说个简略,“豪门大宅,姑娘个个娇贵,可十个手指头伸出来也有长短,何况是人,好的公子少见,怎么办呢?少夫人,不过是一群十四五岁的未嫁女子,若不算计,那还能得个好夫婿吗?”
话说得隐晦,宋观舟看过太多宅门小说,知道大概。
“可觊觎裴四这样的有妇之夫,如何算计呢?”
“少夫人,这大姑娘不可不妨,如今她未婚女子,却与四公子、秦二郎亲近。
嘴上说的是挚友,可哪个大家闺秀这么与男人胡来,还时常在满月楼攒宴,哄着两个男人过去玩耍。”
听听就觉得出阁。
可惜她做得隐秘,秦庆东与裴岸都是端方君子,不与人云,不然——
“我早知她看上裴岸,但拿不准她会如何算计我……”
宋观舟实话说道,怎么可能不防?
忍冬趁着暮色将近,凑到宋观舟跟前,细细说了几个手段,“往后大小宴上,若有大姑娘在,少夫人就得上些心,吃的用的,奴一定会看好;往后出行,咱也得点几个侍卫跟着;还有……,朱宝月那样的伎子,少夫人以后不理为妙。”
宋观舟咦了一声。
“我当然不曾理会。”
忍冬叹道,“我的祖宗,奴的意思是不可与之往来,哪怕四公子再去楼子里耍玩应酬,您再不能像上元看灯那般,打上门去。”
嚯哟?
“这与金拂云有什么关系?我管教自己的丈夫,还得担心她来?”
忍冬轻轻跺脚,“少夫人,不可被金拂云拿了把柄,若她胡乱搅一通,引得你同四公子再生了龊语,休了您怎么办?”
“休了正好!”
宋观舟听得来气,啥都得防备,如何过日子?
忍冬哎哟一声,“祖宗!
祖宗!
您是答应奴的,万不可闹脾气。”
“知道知道,还不容我气愤一下,那裴四真这么惹人爱,丢了出去,省得拖上我一条性命。”
“祖宗!”
忍冬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您是要了奴婢的命。”
“起来说话!”
宋观舟也是头大,忍冬知她不喜,起身后压着嗓音近乎哽咽,“您总是把休妻放到口中,不如寻那壮姑孟嫂来同您说一番没了丈夫,这世道上头女子何等艰难?您就算狠了心,不管不顾我们这一屋子苦命的奴婢,那也得为仙去的娘家老大人老太太想想,他们万般艰难给您选了好来处,您怎么就不好生珍惜呢?”
说罢,泪珠子滚落。
宋观舟扶额,“行行行,我听你的,以后不提休妻。”
忍冬忍不住心中悲伤,她不理解宋观舟为何把离开男人后的日子,说得那么轻松……,上到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谁家女儿愿意嫁了人还被休回家……
何况——
宋观舟若真是出了意外,她们几个跟着的媳妇婢子,恐也是飘零浪荡,生死由命。
“少夫人,您就是奴婢几人的主心骨,您万万不能出事。”
好好好——
老娘跟老天杠上了,争取不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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