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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街铺子关门谢客,灯火疏零,而月初的月光极浅,视路模糊。
宣榕试着摸了摸马鞍袋,运气不错,有一支残半的火把,用火折子引着,她一手牵马,一手擎着火把,就着一方光亮回走。
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见到耶律尧看似悠闲踱步,但一直紧跟在离她四步远的地方,便也安了心。
直到来到一处岔路口。
宣榕:“……”
那马横冲直撞一路奔驰,她又惊慌失措,没能记路,现在有点难以抉择,准备任选一条时,就听见耶律尧用一种很笃定的声音道:“右边。”
或许是平日里,耶律尧过于可靠,宣榕下意识点点头:“好的。”
可等到向右走出片刻,反而愈发偏僻时,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前面居然是一望无际的草地——俨然快要到城郊了!
一阵风吹过,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火苗扑哧一下,彻底没了动静。
宣榕木着脸驻足半晌,指着不远处奔腾不息的涑水河,很严肃地问道:“耶律,你是不是给我指了个反方向?”
耶律尧却做了个五指抓拢的动作,摊开手时,一只萤火虫飞起,升入空中。
与此同时,四处草地上仿佛同一时间亮起了莹莹的光,漫野而燃,或乘风而飞,或随波而荡,有那么一瞬,让人分不清是头顶星空璀璨,还是这萤火虫的光海震撼。
夜风微凉,两人衣襟被风吹得翻飞。
在光海里,耶律尧淡淡道:“没有,不应该走这边吗?”
宣榕怔了怔,方才明白了过来,哭笑不得道:“我让你跟我走,是带你回客栈,不是说大半夜来荒野看萤火虫的呀。”
耶律尧似是跟不太上语意,映了荧光的眼里有些疑惑:“你不高兴了吗?”
不涉及底线,小郡主都好说话得要命。
宣榕无奈道:“倒也没有。
那干脆看会儿星星吧,看完星星,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耶律尧像是在思考什么要事还剩几项未完成,心不在焉点点头。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有白影迅捷而至,几个眨眼奔到她面前。
正是阿望。
待停住脚步后,它扭头叼住背上颠得头晕眼花的银环蛇,在她和耶律尧面前巡视一番,两厢比较厚,果断把银环蛇放在她面前。
用爪子拍拍蛇,嗷呜了一声。
宣榕有点没懂它意思:“你是要我做什么呀阿望?”
阿望又拍了一下银环蛇,银环会意,做了个咬住阿望脖子的姿势。
而阿望看看耶律尧,又看看宣榕,再次用爪子拍了拍蛇。
宣榕微微一惊:“需要咬他吗?”
阿望见她答对,开心地呜了一声。
宣榕顿了顿,以往所有医书和古籍上,都未曾有过“琉璃净火蛊”
入人体的先例。
多数持蛊者,会以小匣养,哺育以生食,听说外祖母早年就是这么操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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