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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将近十个小时,我们一行人终于在晚上十二点,踏上了香港的土地。
虽然此时是午夜,但刚从极寒之地,零下十几二十度的长白山,一下跑到零上十几度的香港。
面对三十多度的温差,从体感来说,我只感觉自己从寒冬直接进入了盛夏。
只穿着一件T恤,我们提着行李出了机场,也没让已经焦头烂额的秦莉派人来接,我们直接打车去了秦莉给过地址的医院。
我们到上海的时候,秦莉抽空跟我通过一个电话。
之所以说她是抽空,那是因为秦屿安倒下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她一方面要不停联系她父亲秦泰安,一方面要不停跟谷韵芝沟通情况,顺带着,还要应付来自四面八方亲戚朋友的问询。
同时,还要照顾在得知秦屿安心梗,大概率要做开胸手术的时候,就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谷梦瑶。
电话里她告诉我,秦屿安的情况比较危险,我在从白山飞上海的时候,经过医生会诊,已经安排了专家,正在给他做心脏搭桥手术。
而算算时间,当我踏上从上海飞往香港的航班之时,手术已然进行了四个多小时。
至于谷梦瑶,当她作为直系亲属,强撑着在手术知情同意书上签完字之后,用秦莉的话说,她整个人就完全处在了一种迷离的状态,眼神空洞,跟她说话要反应好几秒才会有反应……
但秦莉现在实在焦头烂额,完全没有办法把关注点放在谷梦瑶身上。
所以只能催促我这个“保姆”
赶紧过去……
也就是在这么个背景下,我赶到了医院。
而此时,秦屿安的手术已经结束,人也住进了ICU,在ICU外面的走廊,我第一个看到了正在那儿打电话的秦莉。
看到我,只见她朝我招了招手,待我走到近前的时候,她快速的跟电话那头交代了两句,随后挂断电话,也没什么寒暄,只是如释重负地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
之后,便拉着我就往一个方向走。
没两步之后,我跟着她拐过一个弯,随即,便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秦莉所形容的那种迷离,或者说,她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那句“魂都没了”
,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表情木然,眼神空洞,嘴唇干裂,脸色惨白。
说实话,我被谷梦瑶这副样子给吓了一大跳,如果不是她眼睛睁着,还有呼吸,我甚至都感觉她现在是个死人……
恩……或者说,她现在就是个活死人的状态。
刚想抬头询问秦莉,谷梦瑶为什么会变成这副德行,但还没等我开口呢,她的手机又一次震了起来。
“帮我照顾梦瑶。”
丢下这句话,秦莉用力握了握我的手,转身接通了电话。
待秦莉离开,在不远处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秦屿安的助理。
虽不如和秦泰安的助理沈毅诚那般熟悉,但我们也打过几个照面。
我知道他姓董,只见他一脸疲惫地朝我走了过来,点头道:“刘总,你来了?”
看了眼暂时无大碍的谷梦瑶,我开口问道:“董助理,现在秦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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