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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时,对正堂发生一切毫不知情的小学子们结伴上了来时的马车,
姜安那辆专属马车上小窗开着,扎着啾啾的团子半个身子趴在小窗,
霍长明也塞进脑袋过来凑热闹,他脖子上的金锁砸在团子的额头上,
姜安抬头就是一片金灿灿。
夫子孑然一身站在那里,素袍被寒风吹动,
他的对面便是相送的刺史与县令及一众衙役,
几人隔着几步距离遥遥拜别。
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位是坚守,一位是传承。
队伍在长街尽头逐渐远去,那辆被黑甲护佑的二驾马车旁只剩下了酿酿随行,
姜安给刺史留下了由二十人组成的黑甲兵和带队的正言,
对身为镇国王府大小姐的姜安出言不逊、并且妄图行刺,并不是王四儿跪一下、磕个头就能揭过去的,
身为刺史的闻守时很快就会带着黑甲前往王家,整个王氏家族都会面临镇国王府的发难、以及崇州府衙的问责。
此举算不上光明正大,反正师出有名就行,
推行冬麦苗在王家这儿遭到了很大的阻力,公然结党对抗刺史,轻飘飘打一顿王四儿和儿戏没什么区别,
削弱王氏在荆县亦或是崇州的势力,威慑其他大户,才是闻守时此行的目的!
反正,这王家在荆县的罪行,也不算冤枉~
……
回到王府的姜安一个飞扑跳进他爹的怀里,甩着面条一样的胳膊,眉飞色舞的讲着今日所见,
当然,不包括指挥黑甲揍人~
姜寂臣抱着又沉了些的闺女转身往院子走,狭长的眸子扫过跟随的正律与酿酿,并未问些什么,
只是关心闺女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累到…
他一直等到吃过晚膳,团子在床榻上已经睡成姜饼子,
老父亲替姜安盖上被子,又亲自将床榻两边的帷幔珠帘放下,并未回头,淡淡说道:“今日,发生了什么?”
外间立着的正律率先开口,将事情一字不差讲给王爷,甚至还有刺史前往王家之后的后续,
那王四儿身无官职、承祖上蒙荫,并未被府衙收监,但却罚抄了不少钱财,差点连祖地都被刺史大人薅走,听说家中族老今日下午从堂厅被下人抬下去不少…
姜寂臣坐在软榻上,指尖叩响小几,“王家…”
男人半掀着眼,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喜怒,“明日你带着亲兵再走一趟,”
冬麦苗一事,他不管,
可欺负他闺女,真当他战场上活阎王的名号是随意胡闹吗?
正律沉声应是,硬朗的眉眼跃跃欲试。
姜寂臣挥手让人退下,自己也出了这间屋子,还不忘让酿酿给团子涂些药膏、捏捏胳膊,省的明日起来该疼了…
他接过观砚手中的大氅,主仆沿着廊下回到前院的书房,
书房门是半掩着的,姜寂臣神色未变,推门而入,
“不在院子里休息,来本王这儿做什么?”
胡晏一手执棋子,双眸紧紧盯着棋盘上的残局,轻笑一声,“王爷不放在下回军营,在下闲着无事只好研究研究棋谱,”
“这不,来找王爷破局了!”
姜寂臣抖落大氅上的风霜,嗤笑一声,
“等一下,本王给老夫子写份帖子,给阿安告假。”
“咔哒”
一声,棋子落在棋盘,濒死的棋局再次诡谲,
胡晏收了宽袖,似是想起什么趣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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