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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虽已被册封为了摄政王,但却远远没有到达可以一手遮天的程度,远的不说,就是屈居在他之下的宁王就已经虎视眈眈了。
“小喜被抓进了慎刑司,慎刑司的手段你应当是听说过的。”
褚晏石破天惊的一句,瞬间让褚瑶如坠冰窖。
含在眼眶里泪珠失控落下,其整个人更是肉眼可见地六神无主了起来。
慎刑司
小喜明明是从七皇子府跑出去的,怎么会去了宫里的慎刑司
那地方隶属于内廷,是惩罚宫内犯错宫女太监的地方,为了杀鸡儆猴树立宫中主子的威信,据说用的手段都极为阴损,要想竖着进去躺着出来都得是所犯之错较轻的才行,但凡严重些,那都是没命出来的。
不是京兆尹也不是廷尉司,而是宫里的慎刑司,这分别就是在特意防着哥哥伸手,这是不是意味着,宫里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了那
褚瑶突地后背发凉,她平日里待小喜本就是不算和善,她可不相信小喜会替她守口如瓶。
她甚至都不知道小喜那日究竟看到了多少,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用剩下的那半包药粉的确是不见了。
那药粉只要沾在人的皮肤上,就会使人感觉奇痒无比,七皇子那日醉酒,肢体本就不听使唤,再用上这药粉,自然无法安睡,神思不清的情况下起身,打翻烛台便成了一件很有可能的事情。
事情本该是无懈可击的,她也会拥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但褚瑶咬牙,袖中双拳攥紧,偏偏她用剩的那半包药粉不见了,这也就罢了,偏偏小喜又在那个时候叛逃了。
那药粉又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若真是被小喜拿走了的话顺藤摸瓜查到她身上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她不能赌,也赌不起。
事情若是真的败露了,她费尽心机得到的一切后悔化作乌有。
这样的认知令褚瑶绝望,心仿佛沉到了海底,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不她不要
褚瑶挣扎摇摆了许久,可心内的害怕却如同江河汇流入海一般越积越多,终是将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地击溃了。
她突地双膝跪了下去,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双手紧紧抓住了褚晏的袖摆,双目泛红,连声线都是透着股难以忽略的颤意。
“哥哥救我。”
褚瑶哀求道。
她知道,哥哥向来都
不屑于用这种阴损的手段,他想要光明磊落,想要赢得光明正大,可光明正大四个字谈何容易
她只是想替哥哥走一条捷径,推哥哥一把而已,事实也证明她做到了不是么
这本该是万无一失的,可
褚瑶现在也顾不上隐瞒了,关系冷淡了可以日后再修复,可若是命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我知道错了,我只是一时冲动”
褚瑶将自己做的事情交代得干干净净,说道最后,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看向褚晏的眼神极尽哀求。
这一次,她是真的害怕了。
害怕事情败露,害怕哥哥坚持所谓的原则不救她,害怕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哥哥救我。”
褚瑶眼泪连连,如同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攥着褚晏的袖摆不肯松手。
可即便如此,褚晏却始终未置一词,甚至都没有看她。
这令褚瑶更慌了。
“爹娘已经不在了,瑶儿在这世上,就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哥哥不要抛下瑶儿不管好不好,瑶儿害怕,我真的知道错了”
褚晏怔怔盯着湖面,湖中游鱼吐了个泡泡,浮至湖面后,泡泡接触到空气便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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