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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尹庄的交易里,我没有任何的胜算,即便我有白曦,可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白曦将司澜从尹家的地盘带走,而我……我必须留在那里跟尹庄周旋,也许我会成为尹庄的囚徒,也许我会死在那里,但是不管我的结局如何,至少在没了我以后,尹庄不会在短时间内向S城投射核弹;至少,秦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研究对抗尹家的武器。
“所以你准备牺牲掉你自己了?”
玄清问我。
我默然不语,如果可以,谁会想死,但是,在救司澜和暂时保护住S城的两个前提下,我好像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其实尹施主你完全不必这样。”
玄清和尚的左手轻轻转动着右手手腕上的佛珠,仿佛每转动一颗佛珠就能为这颓废的世界增加一点希望,这让我想起我那个老不死的师父吴老六,每次他装大师要骗人钱财的时候,也会像这样转动佛珠,不过他转佛珠不是为了给这个世界祈福,而是正在动歪脑筋想办法怎么把别人口袋里的钱变成自己的。
“这个世界崩坏不是你的错,而且你也阻止不了他的坠落,你完全可以跟司澜一起逃离这片纷争的土地,找一个和平的地方过只有你们两个人的生活,我相信以司澜施主的能力,只要你们脱离了尹家的监视,他一定能把你照顾的非常好。”
玄清对我说,“放下吧尹施主,你已经做的够多了,S城是不是会被炸掉,这里的人,我,或者别人,生或者死都是我们的命数,你不必为了我们而牺牲掉你自己,这并不值得。”
淡然而真诚的目光始终望着我,“你也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而拯救世界很难,它的破败不是一个人的责任,更不需要你来负责,你扛不起它,也没有人能扛起一个世界,尹茉,把世界从你的肩膀上放下,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吧。”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玄清和尚说“没有人能扛起一个世界”
的时候,我的眼前居然浮现起了舜的模样,那一身黑衣永远在黑夜的狂风中飘动,而他的身边也永远都没有任何人陪伴……
“玄清,你觉得舜帝重华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想问问这个来自三千多年前,又曾经是人类的佛陀,他是如何看待舜的。
玄清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舜,但依旧在想了三秒之后对我说:“他不是一个可以用简单词汇去定义的人。
从悲观的角度来看,舜帝杀死了许多玄灵,做事阴狠且冷酷无情,你,我,或者是少鸿,我们许多人的悲剧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但是从人类的角度来看,他却斩断了人类千百年来,长期受玄灵所压迫奴役的局面,试想如果三千年前没有舜,那么现在的人类可能依旧受着玄灵的奴役,也根本不会有今天的发展,可以这样说,舜帝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一个只属于人类的美好时代。”
“他扛起了一个新世界。”
我说。
玄清一愣。
我继续道:“他凭一人之力,扛起了一个人类的新世界。”
玄清马上意识到,我在用舜跟现在的自己做比较,连忙冲我道:“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像舜这样的,他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所爱之人,更没有过一个朋友……”
“不,他有父母,有兄弟,也有所爱之人……”
我说,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居然会在再回想起舜的时候替他生出一丝悲哀,正如锦彤说的,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只是舜为了这个世界而将个人的幸福完全摒弃了。
“舜杀掉了彩衣。”
玄清提醒我,“而你,还有司澜。”
他的意思很清楚,我终究不是舜,我做不到跟舜一样无情,所以我也扛不起这个世界,这就是我跟舜的差别。
我冲他轻轻笑了一下,说到底玄清也是为了我好,希望我能得到幸福,但是……我是彩衣啊,我有着始终都无法逃避掉的命运,我曾在吴老六那里做了三年的吴沫,我曾万念俱灰将自己的身体让给了彩衣的怨念,可结果呢?结果我还不是一样站在这里,一样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被迫去面对和承受这一切?
逃避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这是我早就该懂的道理,如果我从一开始就能勇敢面对,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
“尹施主,你到底有没有听到贫僧在对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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