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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间里灯光被热气氤氲得朦胧模糊,挂回墙上的淋浴头往下滴着水。
路无坷正把内衣往身上套,身后的玻璃门被打开了。
她回头去看,沈屹西进来了。
他看起来脸色有点臭,比平时严肃了不少。
路无坷还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了,就被他胳膊一拽拉进了怀里,紧接着两条光着的腿悬空。
她整个人被沈屹西抱起来放在了洗手台上。
冰凉的大理石凉意直往腿根淌,路无坷挣扎着要下来。
却被沈屹西挡住了没法儿下去。
他吻落在了她还沾着水的脖颈上。
她还没来得及扣上的被他勾了下来,肩带滑到了手臂上。
路无坷不知道他发什么疯,要去推开他:“放我下来。”
沈屹西当然没让,气息落在她刚被热气蒸熏完薄得像纸的肌肤上。
“路无坷,两年前回来看过我?”
他被烟草熏燎过的嗓子略微泛着嘶哑,掺着低沉直往她耳朵里钻。
路无坷一愣。
沈屹西不满意她这副不吭声的样子,磨她耳朵:“说话。”
路无坷被他弄疼了,洗手台上还冷,不愿意配合:“没有。”
她就要下来,沈屹西伸手扯过架子上的浴巾,兜住她腰把她往上抱了点儿,浴巾塞到了她身下,好气道:“这下行了?”
路无坷这个难伺候的主儿一下子就没声儿了。
脾气来得快,却都是一戳就没了。
沈屹西开门见山,不打算弄那些弯弯绕绕的。
“你那本子我看到了。”
路无坷被困在他怀里,闻言抬起眼睛看他。
她不是个爱写东西和记日记的人,身边有什么本子心里一清二楚。
沈屹西说她:“如果今天不是你那本子自个儿有想法跑出来给我看,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把这事儿搁肚子里头揣着?”
路无坷看着他,说了实话:“是。”
这确实就是路无坷,她连写日记跟自己对话这事儿都不爱干,更不用说跟别人说,从小到大她就是那种什么都往心里闷的人,不爱跟人交流。
像今天这事沈屹西如果不问她,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把这事拿出来跟他说。
即使知道这就是路无坷,他也知道她就这破性子,但沈屹西还是莫名来气:“会哭的小孩儿有糖吃,你到底懂不懂这个理儿?”
路无坷撇开了眼。
她哪儿能不知道这个理,她在沈屹西面前也服软过不止一次两次了,每次无一例外的只要她稍微服点软,沈屹西就会无条件纵容她。
“路无坷,但凡这五年来你跟我服下软,说句话也好,或者回头看我一眼,我都不至于晾你五年让你自己回来找我。”
路无坷睫毛轻颤了颤。
与其说沈屹西一直在等路无坷回来,给她时间去想明白所有事,不如说他只是在等她回头。
他们通透理智,太过了解对方,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吃尽了苦头。
他们从来不说爱,不说深情,不在一次次争吵拉扯中难分难舍剪不断理还乱,以此加深爱的定义。
性格使然他们对彼此的爱意心知肚明,却也因为这样的性格两败俱伤,他们两人中谁但凡不理智一点,两人之间也不至于隔着这么漫长的五年。
如果路无坷能像别的女孩子感性一点,回头看他一眼。
又如果沈屹西蛮不讲理一点,不给她时间去撞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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