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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眼中泛出血色,为环境套上滤镜,红色……到处都是红色!
红色的月亮,红色的暴雨,红色的大地,还有穿着红色道袍的无头男人。
饰非看着那道人继续摇动道铃,而后不知从何处,锁链与绞绳如蛇蜿蜒而出,每根锁链的末端都束缚着某物。
饰非定睛看去,却赫然发现,那全是一颗颗人头……
锁链上浮,缠在树杈之间,其顺势下垂,然后,那些人头以极诡异,极恐怖的姿态吊在饰非的视线里。
一……二…….三……
饰非一个个数过去,他一共数出七个人头。
人头一个不少,为首的那颗也不是别人的,正是那红袍道人自己的脑袋。
只剩一颗头的道人似乎还没死透,从高处俯视饰非,他发出低语:
“逃啊,快逃啊…….饰非。
“
“——千万别被祂抓住。
“
世界出现裂痕,一切都定格在此刻。
饰非意识不清,他用手抓挠自己的脸,一时间,红袍道人说话的动作,还有漫天的大雨,全都不动了。
红色化作一道漩涡,漩涡旋转间将可怕的噩梦收纳进去。
四周静悄悄……饰非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跪倒在盥洗室的地面上,脸上因为抓挠有了一块伤口,但还好,不算严重,只是擦破了皮。
泪痕尚未擦干,左眼的眼皮一跳一跳的,些微酸痛。
他看向镜子,模样多少有些狼狈。
但还好,盥洗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没人发现饰非的窘态,他对着镜子看了许久,视线始终落在左眼上。
“羽化仙……”
饰非念道。
待浑身酸痛稍微退却,他才站起来拧开水龙头,将一捧清水打在脸上。
他将脸埋在水中,试图冷静下来。
此刻,他对那愚人钟的威力才再度有了新的认知。
真是可怕的东西,他很确信自己只看了那怀表不到一秒,但被拉入噩梦时却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一时间他竟有些同情卡梅伦,和自己不同,卡梅伦要在噩梦里过一辈子。
“是不是稍微有些过火了?”
他想道。
但随后,又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重新将水龙头拧紧。
他必须那样做……不仅是为了报复卡梅伦,更关键的,他知道卡梅伦是条鱼,一条用来钓大鱼的鱼饵。
没有毛巾,所以索性用囚服擦干水渍。
饰非睁眼打量盥洗室,他略微估算时间,操场上那些人的噩梦应该也要结束了,他最好趁现在没人,赶紧溜回去,以免被杰克再找机会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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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饰非转身打算离开时,忽然,他眼前飘过一些红色的宛如丝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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