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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汐双眸弹开,警惕地抓住了来人的手腕,却撞进了一双清透慈悲的眼睛里。
他单膝跪于屋顶上,大掌撑在她的脑后免得磕在瓦片上,另一只手正为花汐撑着油纸伞。
被花汐抓住手腕却半分扭捏和情绪波动也无,只是弯唇含笑,“夜已深,雨未停,花汐姑娘独在这屋上淋雨,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花汐见是梵伽,手下意识松开,耳尖羞窘地爬上绯红,她眨巴了下眼慢吞吞说:“梵、梵伽佛子,我们能换个姿势说话吗?”
梵伽一愣,又打量了一番花汐,轻笑道,“好。”
如今正是花汐仰躺在屋顶上,而梵伽半跪在她身侧,替她撑着伞,身体微前倾,将手掌垫在她脑后。
姿势有点暧昧。
花汐赶忙手撑着起身,手忙脚乱地拉开和梵伽的距离。
她又暴露在雨幕中,梵伽半撑起身,将油纸伞递到她手中,自己撩袍坐回原处,雨丝纷纷避开他,男人乌发清眸,温声道:“汐儿姑娘为何愁眉不展?”
花汐手指绞紧,抿唇道:“无事,只是有些疲惫。”
梵伽屈膝,胳膊撑在腿上,歪头看她,“汐儿姑娘在想神帝。”
花汐抬眼,讶异道:“你如何得知?”
梵伽轻笑,温润道:“大抵是贫僧比较会察言观色。”
花汐换手撑伞,抬手尴尬地挠了挠玉腮,叹了口气后视线投向遥远的天幕,“我力量被封,无法迎击神帝。”
梵伽垂眸,轻嗯一声,“我知道。”
“我能帮你。”
雨色中,梵伽敛眉轻笑,若空谷幽兰,又似出淤泥之中却不染纤尘的韦陀花。
花汐倏然抬眸,“你能帮我?那可是神帝下的禁制。”
梵伽低嗯一声,“我知道。”
“既是知道,也能帮我?”
花汐讶异问道。
“自然是可以。”
花汐心下急了,他说了几遍能帮她,可却总不说如何帮,好似故意吊着她,等她自己开口询问。
小姑娘耐不住性子,不自觉地往前倾身,握着油纸伞的指节都摁到泛了白,她急切问道:“我要如何做?”
她海棠色的缎面长裙早已被雨水打湿,玉白的脖颈往下延伸至胸脯,曲线一览无余。
她像一株在雨中摇曳的鸢尾花,亭亭玉立,又漂亮得动人心魄。
梵伽克制地移开眸,侧颜俊秀,耳尖却已染上玫红,在寂静的雨夜里更显瑰丽。
他轻咳一声道:“神帝之力属于神界,能够压制神力的是‘本源之力’。
也就是天地初开,万物伊始的混沌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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