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一百三十二章 借刀杀人（第2页）

太后赏赐给长姐和她很多东西，又给她赐座与她说话。

但她并未记得在太后宫中见过褚栖月。

顾红秩在心里换算了一番，那个时候，他应该也只有十六。

褚栖月见她露出困惑，笑了笑道，“你没看见我，但我看见了你。

你还记得吗，母后是在寿宁宫的正殿接见的你们，当时她的座位后又一扇屏风。”

他的话唤起了顾红秩的回忆，她想起来了，她确实在隆佑太后那里见过那扇屏风。

那是一盏檀香木屏风，用精妙的手法栩栩如生地雕刻出百鸟朝凤的奇景。

她在家中时见惯了好东西，但还是被那扇屏风的精致所折服，加上当时她年纪尚小，免不得多看了屏风几眼。

她还记得，她隐隐约约瞥见了屏风后的衣角，但她当时只以为是伺候太后娘娘的某位女官站在那里。

现在想来，那屏风后或许是另有乾坤。

“站在屏风后的人是我。”

褚栖月坦荡地望着她。

此刻他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平日里无论遇到何等大事，他嘴角都要带三分笑，少有这样认真严肃时。

但他一不笑了，反而让顾红秩心里乱得更厉害。

“当年我十六，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的小姑娘。”

褚栖月定定地说，“那是初夏，你当时穿的云纹绉纱裙，轻紫色丝绸布料，裙摆微微垂地，就像芍药初开。

你那会儿的头发就很长了，应该是及腰了，你把及腰的长发盘成双髻，那是所有这个年纪的小女孩都会盘的发型，但在你头上，又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顾红秩心想，还真都让他说对了。

那年她进宫确实是穿了一身紫裙子，那裙子用的是她二姐让人从宫中带出的布料，据说是西域使臣从丝绸之路带来的贡品。

她也确实把头发盘成了双髻，熟悉宫中规矩的张嬷嬷说，要进宫见几位娘娘，头上太花里胡哨不好，又是小姑娘，不如就盘这样娇俏可爱又不失体面的发髻。

“你在屏风后一直看着我？”

顾红秩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那后来呢？”

褚栖月顿了顿，说：

“我喜欢你。”

顾红秩微哑，后来就是他喜欢她？他这么轻易地就喜欢上她了吗？她十二岁时确实长得很可爱，像雪团子一样白白嫩嫩，但也没到这样倾城倾国的地步吧？

可褚栖月却不像是在骗她，也不像是在和她开玩笑，他平静地继续诉说：

“从母后宫里出去之后，宸贵妃带着你们去了御花园。

你们都没注意到，我一直在尾随。

你在春波阁水榭里的抄手游廊边上，往湖里洒了一把鱼食，池子里的红鲤鱼就都涌到一处浮出水面，争着抢着要吃你扔的饵。

你展颜欢笑。

你二姐说，本宫的妹妹就是讨人喜欢，连水里的鱼都喜欢你。

时至今日想起那个画面，我忽然觉得其实我也像是池中之鱼，只要你撒一把饵给我，我就吃。”

他说的这段往事，顾红秩已经不记得了。

但她仿佛也随着他的描述，重新回到了四年前。

片刻的出神之后，她低下头笑了笑，避开褚栖月情深的双眸，缓缓说，“燕王殿下怎么能是池中之鱼？我是池中之鱼还差不多。”

闻言，褚栖月眉头微皱了一下，在她没注意时，他竟是心痛般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