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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他座下入门最晚、年龄最小的弟子——温淮。
他竟然这般大了。
一瞬间,林长辞有些恍惚。
少年郎温和懵懂的笑容彷如昨日,所用的剑几乎及得上他半个身子的长度,可如今这人已经比自己还高了。
“师尊?”
温淮又喊。
林长辞默然好一会儿,方道:“许久不见。”
见他们二人似要叙旧,鹤默契道:“公子,县令那里还有些事,我先去处理。”
待林长辞点了头,他把林容澄也带走了。
温淮的存在让林容澄心里有些不安,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一边走,一边回头道:“师父,我在外面等你。”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长廊那头,温淮收回目光,低声问:“他是谁?”
鹤曾是林长辞的坐骑,前世偶尔幻化出人形,温淮认识,他问的是林容澄。
在檐下叙旧似乎不是个好地点,林长辞拢了拢外袍,回身往屋内走去,轻声道:“山里捡的一个孩子。”
“他叫你师父?”
温淮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垂着眼睛,看不出喜怒。
林长辞瞥他一眼,道:“你是正式拜入我门下的弟子,他不是,唤我一声师父亦无妨。”
天还没亮,明月高悬天心,映在地上疏疏如雪。
远处山峦起伏,偶闻一两声春鸟啼叫。
半晌,温淮低低笑了一声:“也对,师尊二字,并不是何人都有资格唤的。”
听出他话里似有阴阳怪气,林长辞蹙了蹙眉,转而道:“他们口中的丹霄君是你?”
魔修死之前喊了一个“丹”
字,修士们来县令府邸前也提到过,“丹霄君”
收了帖子。
温淮微微颔首:“幸未辱没师尊名头。”
林长辞不言,转头看向窗外。
他一介奸细,还能有什么名头?
屋内炭火温暖,但林长辞脸上依然没有血色,偏生穿着白衣,宛如易碎的瓷瓶。
回来的路上,温淮已用灵力探查过林长辞的身体,察觉到他身体孱弱,灵力匮乏,也知师尊这些年过得定然与他想象不同。
他几次想问,又觉得林长辞宁愿隐居十年也不传信,或许并不信他,而且,当年那件事的结果……温淮如是想着,终是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儿,鹤处理完县令府邸的后续事宜,带着林容澄来接林长辞离开。
见温淮与林长辞默然以对,鹤心下了然,上前道:“公子,天寒路滑,恐不易上山,不如先回客栈住一夜,明日再做计较?”
这些琐事一直是他在打理,林长辞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鹤便来扶林长辞。
但一柄剑隔开了二人,温淮看了鹤一眼,意有所指道:“师尊有事,理应弟子服其劳。”
他脱下披风,系在林长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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