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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我的慷慨。”
闻言陆京墨把话仔细品味了半刻,俯身靠近何夕轻嘲道,“砸钱就能赢的事儿,我从来就没有输过,何家当年败在姜子苓手里,姜子苓又死在我手上,你哪儿来的自信,敢挑衅我?”
战争,归根究底是在烧钱的活动,恰好,陆家不缺钱。
何夕被陆家捉拿的消息如风过林传遍了整个世家圈儿,沉寂多年的水潭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炸裂的核弹将沉在潭底的污泥炸得飞上天,知道陆家嚣张,可明目张胆越过境进攻这种事情实在过于张狂。
得知此消息的矢之悼发了个极大的火,这件事情陆京墨做得太极端,不仅把东南那片不放在眼里更没有把矢家放在眼里,吴家敢怒不敢言,为维护公共关系披肝沥胆,一时间外界对陆家众说纷纭。
等不到入夜,岗亭就传来了矢家到访的消息,彼时陆京墨正坐在亭下悠哉悠哉地泡着茶,矢之悼来势汹汹赶到时他刚沏好一盏茶,描龙画凤的古董茶碗透着茶香,上好的六安瓜片浓而不苦,香而不涩。
“陆京墨你实在是太……”
“你叫我什么?”
话不重,却极具压迫感。
倏然,心中的怒火顿时被无形大手遏制住,在对上他目光的一瞬他感受到了不战而败的滋味,这是矢之悼第一次看见这样子的陆京墨,暴戾阴鸷极具强者的低压,恐惧感渗入骨髓从脊柱蔓延全身。
锐利如银针,穿过血管流入心脏带来无时无刻细细密密的刺痛,针头还带着剧毒,使人的呼吸急促,瞳孔扩大,诚惶诚恐惴惴不安。
“京、京墨哥。”
称呼是他丢盔卸甲颓败的第一步,矢之悼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意识到陆京墨的恐怖,才想起来他从来都不是个善类。
“下不为例。”
陆京墨温润一笑,像幼时般无关痛痒地训诫着这位弟弟,他一如既往的儒雅随和,书生气质绵绵柔柔多有美玉之姿,然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瞳中却渗出冰霜冷雨般逼人的寒意,一眼便能侵入骨髓,毛骨悚然。
茶盏被他端起送入唇边,沁人心脾的香气穿透鼻腔,陆京墨嗅了会儿茶香,彦北踱步上前示意他身旁的圆凳引人入座,与此同时矢之悼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这间院子里隐藏的杀意,他猛地转头看去。
在他身后赫然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壮汉,手中架着一柄冲锋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单薄赴约的装扮,赤手空拳无法抵御真枪实弹的攻击。
“什么意思?”
矢之悼隐忍着胸腔中的怒火质问,“你想对我动手?”
“哪里的话,我待你从来都是宽容的。”
陆京墨风度翩翩抿了一口清茶,“小矢,在世家中我们关系是最好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想和你太伤情谊,兵戈相见大概也不是你想看到的结局。”
“我不想看见,可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让我看到我们两家分崩离析的场面。”
“不会看见的。”
陆京墨说得斩钉截铁,说完他将茶盏掷地有声地放到圆桌上,音落彦北再次请他入座,矢之悼不应仍旧站在原处,不肯屈他这次,陆京墨也不急,任由时间流逝僵持着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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