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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有人说到压力的时候大多都是指精神上的感受,可在徐仁爵这里却成了实打实的物理法则。
乌斯图自被逼退开始便一直盯着徐仁爵,但让他奇怪的是看那明军打扮分明只是普通士卒,缘何会有这般武艺?
虽说于战阵之中个人勇武不甚重要,可若到了一定程度却也不能将其视作无物。
所以当冲阵之时他这个箭头便自觉将其当成了目标。
之后两阵相接,明国太子从坡上冲下,他才将对方兵器夺下便看那明军满面错愕地向自己扑来。
这般情况乌斯图自不能让他近身,战刀往前捅出的同时左脚跨出半步,显然是准备在其回撤后再行追击。
若徐仁爵是自主向前,也许会如乌斯图所想那般,可。
他是被人搡过来的!
他预想过接阵后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也根据家中传承大体有了应对之法,但他着实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推向敌方,而且是持续不断地那种。
太突然了,实在太突然了。
徐仁爵如何能想到这些原如烂泥一般的卫所军居然会奋勇向前到这般程度。
面对这种情况,辗转腾挪自是毫无可能,劈砍格挡也需仔细斟酌,只是双方本就只有三四尺距离,他又哪来的时间再三思量?
“镗!”
多年勤练带来的肌肉记忆终于在这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就当那战刀距徐仁爵不足一尺之时,他才堪堪将其挡了下来。
若对方使的是枪、剑这类兵器,那么在这一挡之后他便得将其抽回再行蓄力,可这刀却与它们不同,刀尖处的弧度使战刀方一遇到阻力便改了方向。
刺啦一声,徐仁爵胸口处被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随后他便在乌斯图震惊的目光中压着战刀扑了过来。
“哐!”
二人撞在一起引的身上甲胄一阵作响,随之而来的冲击力亦让他们的心神片刻散乱。
若在寻常时节,散乱也就散乱了,可这是两军刚接之时,诸般布置都会在此时生效,而这些布置却又会相互作用最终将战局引向未知。
“哐!”
“哐!”
“哐!”
一连数阵甲胄撞击声入耳,乌斯图终于从震荡中回过了神来。
来不及疑惑当面之敌为何会从先前的白面明军换成了一個瘦高麻杆,他便本能地想稍一腾挪再提刀前劈。
可谁知方才一动,腿脚便遇到障碍,握在手中的战刀更是如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
“难道那白面明军没死透?”
这是乌斯图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在他想来,先前那一刀并不致命。
之所以当面之敌换成了这个麻杆,极可能是在自己被撞懵的档口那白面明军受到了其他人的攻击,而这攻击却又未能将其一击毙命,如此才会让他在跌倒的过程中有机会束住自己手脚。
“帮忙!”
“呸!”
乌斯图焦急地吼了一声,可谁知话音刚出,面前那麻杆竟然朝他啐了一口。
“帮忙!”
乌斯图已恼怒到了极点。
战场是搏命的地方,若这麻杆趁此机会将他攮个对穿,他乌斯图也只能认了。
可这一口是什么意思?
挑衅?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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