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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第2页）

难道是……

垂眸俯视着趴在腿上的某女，她眼眶的红还未褪去，眼角的泪痕依旧可见。

喉结微滚，他的思绪很乱，他大约能猜到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显得残破脏乱的衣裙，她苍白疲惫的面色，无疑在传达着什么。

心，有些酸楚。

不同于吃醋，那种酸虽然也会让他心口闷闷的，但他没有焦躁、生气的感觉，而是一种很平静地痛，隐隐作痛。

他不该和她在一起的，他的生命只会这样慢慢消耗。

若是放在以前，有人说要和他一起死，他毫无感觉，甚至觉得可笑。

因为以他的实力，不用等到以后，现在就能让那个人死。

死而已，他杀了太多太多的人了，对死可太熟悉了。

可如今，她一次两次，三番五次地告诉他，她要陪着自已，哪怕是死。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他不能从容地去接受她死。

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已了，之前的他，想占有她，想将她捆绑在自已身边，想对她不择手段，那是他抛下所有顾虑后的强烈的欲望。

他以为他顾虑的东西很多，所以他一直想不通，也想不透。

他想疏远她，可她离得远了，他忍不住思念，一思念，他就觉得自已很没用。

他想靠近它，可每一次的靠近，就如现在，却是她为自已遍体鳞伤。

他的命，本就如此啊。

可她的呢？

他没有选择。

可她呢？

思绪万千，对立碰撞，撕咬挣扎。

他的顾虑太多太多了，直到刚才，他突然意识到，其实他自始至终顾虑的只有一个点、

他不想她死，而她这么跟着自已，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所有的顾虑，无非是…想她活。

所有的挣扎，无非是…他舍不得。

“呵。”

夜阑荀仰头，痛苦地自嘲一笑。

原来，怪物也是会有感情的。

他对她，真的有感情了。

她是他的毒药，即使他清楚地明白，可还是忍不住品尝。

而她，亦是他的良药，只有她，才让他感受到，原来心跳啊，是温暖地跳动。

那种感觉，和杀人后的疯狂不一样，无法言喻的暖，不是身体发肤能感受到的暖，而是直接流入心里的暖。

他该拿她怎么办？

他觉得自已，快要疯了。

“唔，你醒啦？”

雪三千并没有睡得太深，所以感觉到了身下人有了动静，打了个哈欠，缓缓抬起了头。

然而，这一动，又感觉到了身上的痛。

她这才想起了自已身上带伤，脸也不太好看，忙别开脸，嘟囔着嘴道：“那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怎么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