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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并非人来人往的宅邸正门,夜深露重,久久不见人影出现,冷清得很。
檐下灯笼轻晃,里面的
蜡烛似乎就快燃尽了,却也无人上前更换。
这远比元淮预想的容易很多。
她脚下一拧,飞身掠上墙檐,之后再度发力,一跃而起,彻底脱离了这座府邸。
四周空荡荡的,长街萧瑟,白日的喧嚣早已归于沉寂。
秋日稍纵即逝,铺天盖地的寒气驱走了最后的燕雀,没有人声,没有虫鸟鸣叫,仿佛这里已沦为了一座死城,一切都安静到可怕。
元淮就像一个孤魂野鬼,在街上四处游荡。
很快她就找到了那座客栈。
大堂点着一盏灯,掌柜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账本。
他的眼皮在打架,支着下巴的手臂不知道滑落了多少次,直到重重磕到了桌沿,他才恍若惊醒,揉揉酸痛的下巴,眯起眼朝门外望了一眼。
这一看可不得了,深更半夜的,店里竟来了位客人。
他刚想起身招呼,来人身侧的佩剑吸引了他的注意。
目光下移,他看到了一枚精巧的玉佩。
掌柜的眉毛微微动了下,他耸了耸肩,打了个哈欠,又恢复了先前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元淮歪了歪脑袋,她瞥了眼腰间系着的玉佩。
这身衣服是银兰准备的,玉佩上刻有特殊花纹,元淮不认识这个纹案,但细看掌柜的神情变化,她推测这或许是千机门联络用的某种信物。
元淮不露声色地握住佩剑,她的手指按上剑柄,目光一瞬不睡地停在掌柜身上。
可掌柜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那本账簿似乎格外吸引他,纸页被他翻得‘哗哗’作响。
她紧绷的脊背忽而放松,元淮缓缓松开紧扣的手指,快步上前。
烛灯是深夜中唯一的光亮,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纤长,夜风倏尔拂过,骤然吹乱了她的身影,剧烈的波动过后,再一看去,堂内又只剩下了掌柜一人。
元淮闪身穿入客栈楼上,她似乎同夜风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潜进回廊。
那间客房就在回廊转角,稍稍提速便赶到了门前。
黑夜笼罩下门窗紧闭,和其他房间看起来并无不同,可元淮的呼吸却微微一顿。
她没有贸然破门而入。
短短一息之间,她的脑海里掠过了无数个可怕的猜想。
那些被有意无意忽略的细枝末节忽而如迎面扑来的簌簌落雪,霎时将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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