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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母亲所居的越琴山庄,宁归萝骄傲得像是只小孔雀:“我可不怕她们。
有母亲和山庄替我撑腰,我看谁敢!”
说罢,她像是想到些什么,问道:“大师姐,这届大比,司家的人会来么?”
司羡檀眯起眼。
长日未尽,透过日光,她望向长街尽头那座尚未亮灯的歌楼。
“啊……你说司家,”
她说道,“我与照檀终于要在玉坛上相见,他们岂有不来的道理?”
宁归萝闻言有几分踌躇。
她被生养在第一州最强盛的家族,自小受尽疼爱,越琴山庄的琴心天姥将成筐的宝石明珠给她当石子儿玩,四海十三州能搜刮到的好东西都紧着她们姊妹几个用。
自然是不解第十一州那片蛮芜混乱之地,逐渐破落的世家为了捧出能堪大任的下一任家主,能将亲生骨肉教养成自相残杀的人蛊。
我真是哪壶提不开提哪壶。
宁归萝懊恼,本不该好奇提这事的。
她小心地窥了眼司羡檀的脸色,后者仍是平日里的模样,温和谦逊,教人看了心生好感。
见师姐神色无恙,她又彻底放下心来,欢天喜地拉着大师姐要买街头吹出来的小糖人玩,丝毫未留意到司羡檀的灵力一时紊乱,暴起的灵力被死死攥在手心,烫得皮肉生焦,沁出暗红的血色。
失态了。
司羡檀用另一只手捏着宁归萝递给她的糖人,轻轻咬了一口。
不过没关系,到时管他什么司家宁家,乃至整个修真界……这些东西都会变成她的囊中之物。
而自己此时需要做的——
只有蛰伏,只有韬光养晦。
只有过了冬天,毒蛇方能从冬眠中苏醒,脱下痛痒了许多年的蛇蜕。
宁归萝不知晓她的心思,依旧如常拉着她缠闹。
二人说笑间便到了歌楼之下。
天色微暗,在周围叫卖的小摊贩也正收拾残剩的货物准备归家去。
宁归萝眼尖,指着不远处的一处道:“师姐你看,这是不是方才那个人说的糯饼铺子?”
她性子急,上前去几下包圆了人家剩下的饼。
摊主见她是个豪爽的,不免笑着恭维了几句,宁归萝对此也很是受用,大手一挥告诉他不用找钱了,于是摊主脸上的笑容又真心实意了几分。
他搓搓手,殷勤道:“我看二位装扮不凡,面孔也生,不似玉殊城的本地人,可是从外地来的?”
宁归萝哼了哼:“还挺有眼力,我与我师姐的确今日才入城。”
那老板点头:“原来如此。
二位来得正是时候,明日便是城内每十年一度的祭祀,那场面可热闹了,你们千万得出来看看,错过可惜。”
宁归萝与司羡檀对视一眼,司羡檀看着老板麻利打包的动作,问道:“城内祭祀,是祭祀哪位神仙?”
“自然是玉殊山神了!”
糯饼摊老板将剩下的东西都堆在推车上,冲她们笑笑,“山神庇佑我们这方小城已有数百年,我们为了回报,每十年也会设坛献祭来回赠山神。”
望着摊主推着木车离开,宁归萝将视线挪到司羡檀身上:“大师姐,你说城内的邪祟是否跟山神有关?”
司羡檀摇摇头。
她抬头望了一眼开始点起红色灯笼的歌楼,心中如电流般闪过一丝熟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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