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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顺帝渐渐皱起了眉头。
这些太医就是怕出了事要他们担责!
连个病情都语焉不详!
一群人商量不过是为了法不责众,到时大家都脱得了干系。
他站起身来,对小菱道:“你守着贵妃,药熬好了务必喂下去。”
小菱眸光一垂,道了一声是。
宗顺帝大步流星地走出帐子。
偏偏老七老八还在门口堵着:“父皇,您可安好?”
“儿臣一听说您这边出了事,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不知父皇可受伤了?”
“父皇乃是天子,自然有天神庇佑。”
宗顺帝走得快,两个儿子快步跟在身后,喋喋不休地说着,惹他心烦。
终于忍无可忍,宗顺帝转过身,看着两个油嘴滑舌的人,想要狠狠抽下去,最终还是手攥成拳,忍住了。
燕王生死未卜。
死了倒也罢了,若没死,这时候再传出父子不和的传言,极有可能被人利用。
他叱道:“回你们的帐子,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出来见人!”
左丘宴的是皇子,帐子离颜贵妃的帐子自然远一些。
宗顺帝走了一阵子,忽地觉得小腿有些刺疼,脚步一停,就又不疼了。
再走几步,又开始疼,那疼还往脚踝蔓延。
再停脚步,疼痛又消失了。
他隔着靴子揉了揉腿,似乎是撞伤或是拉扯伤,并未太过在意。
又看见左丘宴的帐外不少人端着清水进,又端着血水出,心头有些着急,快步走了进去。
左丘宴躺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着,手臂被划开好大的口子,血是鲜红的。
坐在一旁的元阳公主起身行礼,眼眶有些红:“父皇,您可安好?女儿方才急着看十弟,忘了去给您问安了。”
宗顺帝觉得这才是该有的手足之情。
他神色缓了缓道:“朕无事。
朕来看看老十。”
元阳叹了一口气:“太医说亏得陆铮将毒吸了些出来,否则还不知会怎样。”
替人吸蛇毒,极易中毒,陆铮能做到此,也不枉从小在宫中长大。
宗顺帝点点头:“他与老十是一同上的武学,终归还是有些袍泽之情的。”
元阳替左丘宴掖好被角,淡淡地笑了一下:“父皇怎么忘了,十弟跟陆铮这袍泽之情可不是上武学时的,分明是挨板子打出来的。”
一同闯祸,一同挨罚。
宗顺帝也跟着笑,却觉得腿上的疼开始加剧,像是被火燎过一般,又刺又痛。
正想脱下靴子一看究竟,常侍却跑进来道:“圣人,燕王回来了。”
宗顺帝眉头一紧,试图从常侍的神情中分辨出燕王的情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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