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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彪扶着椅案,摆摆手艰难道,“你们都别出声,我再忍忍,忍过去就好了……”
二殿下给了他很多时间叙旧,足以熬过去了。
……
朱小彪回到了谢承泽身边。
“他们都愿意留下?”
谢承泽跟条软塌塌的小咸鱼似的,趴在马车的窗沿上,吹着过路的小凉风。
“是,殿下,他们也都曾是可怜之人,即便离开,恐也无家可归。”
朱小彪叹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谢承泽懒洋洋道,“这世间很多人,连力所能及都做不到。”
朱小彪苦涩笑道,“我这里,又何尝不是另一个火坑。”
窗沿上的谢咸鱼翻了个面,淡淡道,“你的瘾症,本殿会找大夫给你治好,不必担忧。”
朱小彪一怔,反应过来,当即惊恐地跪下,“殿下!”
然而马车正在行驶中,他这一跪,就与车内的谢承泽直接错开了,他只能又站起来,匆忙追上马车。
同时暗暗心惊,殿下怎么会知道他瘾症之事……?
“本殿闲时逛了县衙的小院,把罂粟和虞美人特意种在一起,想必是有人在混淆视听,打算暗中对谁投毒。”
谢承泽瞥了眼朱小彪脖子上被挠出的痕迹,“看来,有人不喜你的存在。”
朱小彪苦涩一笑,“大人想必知道的,我的日子虽然看上去好,却是继母捧杀、亲父纵容,待我反应过来想要反抗之时,就被下了罂毒,因人命所迫只能受她控制。”
他的父亲以前是不贪的,甚至与冀州第一才女的娘亲琴瑟和鸣,直到十年前,庶女的小姨害死他娘,将继母塞了进来,父亲便逐渐变了样,听不得他的一句解释,甚至觉得他的一切都是无理取闹。
整个县衙都被继母操控,而他如今,只能忍受着瘾症浑浑噩噩地活在朱府,甚至还要提防对方时刻的算计,就像昨日二殿下逼问父亲是否愿意替罪时,那个恰到好处的“报喜”
。
十年未孕,怎么就这么凑巧在他被二殿下盯上、很可能被处死之时,怀上了孩子?
她这分明是在逼迫父亲放弃自己这个“唯一”
的后代。
好在二殿下观察入微带他离开,否则或许等再过两年,他扛不住瘾症的控制了,便会遣散家中美妾,喊着朱县令和知府夫人的名头去招惹一个大人物,让对方屠他九族。
他就算是死,也会拉着这些人一起去死。
谢承泽不由想起原文里,作者那寥寥数笔,描写朱小彪的当街调戏。
那时的朱小彪,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无人可知。
毕竟他不是重生的谢承泽,而真正重生的人,那时也不在场。
谢承泽不由看向一旁骑在黑马上的沈渊。
注意到谢承泽的视线,沈渊不禁警惕开口,“殿下想做什么?”
他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谢承泽笑着眯了眯眸,“沈大人,本殿的衣服洗了吗?”
沈渊:……
“晚膳后便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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