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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霁呆怔一秒,仗着腿长手长,一臂捞回她,托着屁股竖抱起来,仰头瞪她,脸上却笑,“你又记我仇,幼不幼稚。”
半夏仗着天时地利,不抱他头,使劲薅他头发泄恨,“我幼稚,你成熟。
成天心眼两百个,插上秧一年三熟。”
沈寒霁气笑,却由她揪扯,在房间里绕圈,“那你幼稚是什么?”
半夏叫他绕的不稳,晃得头晕,“可可爱爱,你放我下来。”
沈寒霁停下脚步,仰头,蕴满笑意眼睛倾注她,“是可爱,还是放你下来?”
半夏察觉,在他眼中气氛微妙的让人恶心,她撒开手,“沈寒霁,你眼里有眼屎,好恶心。”
这句恶心,她十足真情实感。
身下男人果然僵硬,眼中笑意褪去,几分尴尬,几分皲裂,偏头避开她视线,手臂也松了劲。
半夏自己滑下去,闪身出门。
沈寒霁抬手擦眼角,眼尾,手指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他盯着看一会儿,倏地哭笑不得。
………………
半夏下楼,兜了一圈找人。
她这两天观察过。
这七个雇佣兵,中年队长话不多,令行禁止,铁血派。
翻译是参谋,奸猾,会多国语言。
剩下要么脾气爆,要么眼神凶,不好相处。
只剩那位倒挂她窗户的斯拉夫,有些少年气,可以接近。
半夏有自知之明,她手里只有二十万欧,比不过沈寒霁财大气粗,买不通人放她走。
她只套点话,竭尽所能掌握身边情况。
以备万一。
绕过一楼几个闲聊的佣兵,半夏逛到地下室,发现这里被改造成了简易健身房。
那位小斯拉夫,正在挂单杠做引体向上,左右臂轮换单吊,右臂纹狼头咬着两把交叉长枪。
整个人被汗水湿透,军绿色T恤粘在身上,肌肉轮廓分明,该凸的凸,该凹的凹。
半夏没有多看,走过去跟他招呼。
豪门子弟自小双语培养,长大看个人爱好,发展其他语言,沈寒霁精通英、德双语,半夏会英、法,俄语仅限一句‘乌拉’。
但雇佣兵是个国际行当,除了不能华夏混,满世界哪里给钱,他们去哪,英语是必备。
单杠上的男孩恍若未闻,与之前笑不出,依旧僵硬笑的态度,迥然不同了。
半夏顿一秒,和他套近乎,“你那晚是怎么倒挂在窗户上的?是脚上绑着东西吗?还是只用脚勾住?真的棒极了。”
小斯拉夫无意搭话,那位雇佣他们的沈先生,看起来并不“大方”
,但他给钱特别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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