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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仿佛一个闭环,走来走去永远都逃不脱命运。
当初想要留下的房子还是卖掉了,想要隐藏的事情没能藏住,想要留下的人也没回来。
陈叹樵托人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凑出来救命钱。
人捡了条命回来,脑子却不好使了。
胡玉桐术后时常盯着墙面发呆,人半痴半傻,生活不能自理。
陈叹樵用剩下的钱请了个护工,也没有回老家,就在他上学的城市租了房子落下脚。
以前的邻居给他打电话,问胡玉桐怎么样,陈叹樵说还是老样子。
邻居又问他姐姐找到了没有,陈叹樵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街坊里的风言风语都传遍啦,都说你和你姐姐的事情,阿姨不信。
也都怪那些人嘴碎,让你妈听见了些,本来没有的事情都变成有的……”
他看了一眼母亲,丢下一句“是真的”
便挂了电话。
那年陈叹樵毕业,手里拿着毕业通知书,和陈蜜的录取通知书一样灿烂。
在原本应是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最快乐的日子里,没有祝贺,没有笑容,陈叹樵给母亲擦了脸,打开电视机,歌舞晚会在唱邓丽君的《甜蜜蜜》。
他关上灯,这就是全部的故事。
2016年,正月,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节日的余温中。
雪下了半个月,路况不是很好,距离陈叹樵离队还有叁天,为了做特训节省时间,他干脆住在了局里,办公室扎了一张军旅折迭床,晚上就睡在上面。
赵离抽烟,陈叹樵为了模仿他,也开始练习抽烟。
王阳站在窗边,看着他把烟屁股一个接一个地往烟灰缸里塞,眉头皱得都快拧在一起了。
“一天最多抽半包,这才半上午,你就已经抽空一盒了,命不要啦?”
陈叹樵一张嘴,嗓子哑得话都说不出来。
眉头上是新添的伤痕,还缠着绷带,他笑,喝了一口茶水,“快十年的老烟民,不多练练哪能装得像。”
王阳皱眉,从他烟盒里也敲出来一支,点燃了放嘴里,“抽烟这种东西不用装,自然而然就上瘾了。”
说着,鼻子里喷出一股烟气,跟着陈叹樵笑,烟灰扑簌扑簌地往下落。
“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问。
“资料看了四五遍,就是一般的地痞流氓,能应付得来。”
王阳点头,把窗户打开一条缝,低头敲了敲烟灰,看着他半开玩笑道:“你姐是什么眼光,怎么挑了这么个人渣谈恋爱?”
陈叹樵轻笑,冷风灌进来,冻得他一哆嗦,“她看人的眼光一直不太好。”
短暂的沉默。
王阳抽完了一根烟,没再抽下一支。
他把陈叹樵的烟盒收到自己兜里,说今天到此为止了,明天再练。
男人憔悴得很,胡茬泛青,连着几日都没刮了。
王阳看着他,想起来对方刚进警局的模样,突然张口道:“陈叹樵,你不是真心想做警察的吧?”
陈叹樵一愣,看向队长。
“你当初来我们大队,是不是就看中了我找人的本事?”
王阳摸着下巴,“结果我没帮你找到,你姐姐自己送上门来了,什么叫机缘巧合啊!”
陈叹樵笑而不语。
他毕业那年,王阳因为在追查失踪案件上业绩优异,被评为全国优秀刑警之一。
陈叹樵在放弃了去省厅实习的机会,毛遂自荐去了王阳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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