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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落了一层阴影,陈蜜觉得对方压在了自己身上,她不舒服,躲开阴影,伸手去拿包里的巧克力,“别找啦,说不定哪天就出来了……喏,请你吃巧克力。”
巧克力的包装一看就价值不菲,不太像国内能买到的品牌,陈叹樵皱眉,上下翻转着看了看,“怎么弄来的?”
陈蜜不想和家人解释晁文远的事情,随口扯了个谎道:“沉怡菡送我的。”
陈叹樵默了两秒,道:“你骗我。”
陈蜜一愣:“嗯?”
陈叹樵俯身,单手撑在床板上。
陈蜜往后退,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拳。
呼吸撞在一起,陈蜜攥紧床单,看向对方的眼底,“小姨还在外面。”
陈叹樵伸手盖在她的裤兜上,钥匙的轮廓清晰可见,话题却扯向了巧克力,“沉怡菡对巧克力过敏。”
陈蜜着急,把他的手拍开,“所以才送给我了!”
对方的手又追上来,和她的手握在一起。
客厅里传来胡玉桐姐妹俩的笑声,听起来胡玉梅像是被姐姐哄开心了,在聊自己老公的糗事。
卧室的门虚掩着,胡玉梅稍微探头,就能透过门缝看见外甥和外甥女在床上纠缠不清。
“你有事瞒着我。”
陈叹樵捉住陈蜜的脚踝,将人拉到自己跨前。
床单被扯得皱皱巴巴,垫子露出一大块。
陈蜜小声叫出来,不停地回头看向门口,生怕被人发现。
“陈叹樵,上次你还没闹够!”
她挣了两下,不小心踢到了陈叹樵的前腰。
男人的皮肤很热,握住她的手也像被炭烤过的镣铐。
对方哑声,眼神不说谎,把陈蜜烫得一愣。
陈叹樵喉结动了动,道:“没闹够。”
自从上次差点被胡玉桐发现后,陈蜜大概有一个月不让他碰了。
十六七的少年,年纪小火气旺,着急的时候也只能接吻,两个人躲在楼顶的天台门口纠缠。
有几次他胀得发疼,陈蜜想要帮他弄出来,楼道里突然来人了,陈蜜吓一跳,嘴巴一抖磕到了他,男人痛得吸气,攥着拳头,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那次之后,陈蜜更加小心,连在天台口都不让亲了,陈叹樵反复地冲凉水澡,反复着凉。
陈蜜给他擦头,心里有薄薄的东西落了很多层,等到蛛网缠到一定的程度,心脏就会像麻痹的猎物一样——爱不足以抵消痛苦。
“小姨在,妈妈也在。”
陈蜜抿嘴,动了动脚踝,让他把自己松开。
“我知道。”
陈叹樵低吟,喉结缓慢地滚了两下,放开手。
“对不起哦。”
陈蜜揉了一下他的头发,闷闷的。
陈叹樵摇头,“没事。”
空气沉闷得很,陈蜜想起那天在屋门口,胡玉桐告诉陈叹樵他们会各自成家,空调风箱哧哧啦啦喊出无力的噪声,又想起那天,她和陈叹樵牵着手睡觉,妈妈推开门检查情况,她不得不把交握的手指松开。
那天她在病房里看见痴傻的胡玉桐,那天她决定离开,那天她站在陵园里的墓碑前,那天阴天,海风冷烈,那天……
陈蜜一愣,陌生的回忆忽然涌向脑海,心脏抽疼,陈叹樵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伸手握住对方的手。
陈蜜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被他抱在怀里,脸上湿乎乎的一片。
涌入的记忆只停留在那几段零碎的画面,每当她想要努力再前进一步时,自己的意识就突然消失,像是这次一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
陈叹樵抱着她,脸色有些泛白,似乎被吓到了,但人表现得倒还算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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