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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如此,外头还贴了包装纸,上头写着宫廷御酿四个字。
这种款式,放在后世,其实二锅头的模样,大抵……价格不会超过十块。
可在这个时代,却是超然脱俗,不但酒别致,连这包装,也一看就高档。
有牌面。
郑忠拿了酒来,郑赐一看,皱眉:“这酒,老夫竟有些眼熟。”
“不用问啦,爹……这是栖霞的酒,曾经张安世献过,现在外头就有卖,就是贵,要五两银子,儿子想着,爹……您身子无恙,可喜可贺,便买回来两瓶,咱们尝尝鲜。”
说着,他让下人去开木塞,而后,等有人斟酒来,父子二人,取了小杯,一口喝尽。
郑赐咂嘴,捋须:“还别说,这酒虽是辛辣,却颇有劲头,别有一番风味,很是甘醇。”
郑忠道:“要不咋敢卖这么多银子。”
“很多人买嘛?”
“倒有一些,不过……我瞧着……也卖不出去多少,爹,您想想看,这么贵的酒,便是咱们,也未必每日敢肯拿出来喝,这天下能喝得起这酒的,一百个人里未必有一个,他们若是小打小闹倒还好,若当真想靠这个暴富,怕是难。”
郑赐听罢,捋须,眉头渐渐解开,露出了喜气洋洋的样子,道:“噢,原来如此,如此的话,老夫就放心了。”
“爹,这酒卖的好不好,和爹有什么关系,咋这卖不好,爹这样高兴。”
郑赐瞬间露出类似于斗牛犬一般的凶悍,道:“哼,这也没什么,只是为父现在听到张安世要挣钱,心里就难受。”
“……”
郑忠一时无语。
不过他也不敢多问,这爹的病才刚好呢,肯定是在朝中,被人害了,此时不好提起爹的伤心事。
“噢,对啦,今儿很奇怪,突然许多锦衣卫……穿着鱼服,四处闲逛,怪吓人的。”
郑赐淡淡道:“又是捉拿钦犯,依我看呐,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的钦犯,可不就是那些锦衣卫的狗腿子,见不得人好吗?罢了,罢了,不说这些。”
郑忠笑着道:“爹,我有一事和你商量……”
“说罢。”
郑忠小心翼翼道:“月茹说……马上这老三就要出生了,将来家里人丁兴旺,爹您在京城里做官,儿子呢,也谋了一个差事,只怕……未来都不能回老家了,她的意思是……咱们的宅子,是不是要扩建一下,听说隔壁的那家人……似乎想卖掉宅院。”
郑赐听罢,若有所思:“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自己科举不中,却又不想回乡,你那差事,是因为老夫在,人家才肯给的,可老夫有一日没了,谁还肯给你这优渥的条件,哎……你自己想不明白吗?回乡多好,回了乡下,耕读传家,让子孙们两耳不闻窗外事,老夫看,大孙聪明,将来能成大器……偏你和月茹,却只贪栈这京城里东西。”
郑忠便笑:“这不是月茹她……”
郑赐怒道:“那便更是你的事,你连一个妇人都管不住。”
郑忠吓得不敢说话了。
郑赐呷了一口酒,方才道:“府里倒有一些银子,不过京城的宅院,价格可是不菲……看这个冬吧,来年开春再买,你可和隔壁之人,先约定一下,教他不要将宅子卖予他人,哎,将来扩了自家的宅子,也是一笔银子……处处都是钱。”
他不断的摇头。
郑忠瞬间懂了郑赐的意思,笑了:“爹的意思是……今年……等各地的炭敬送上来……不知这够不够?”
郑赐微微一笑,老神在在的时候:“去年的时候,老夫是侍郎,可能是不够的。
现在老夫是尚书,所谓水涨船高,你懂了吧。”
郑忠大喜,忙不迭的点头:“爹,儿子懂了,现在刚刚入冬,这炭敬应该到了,嗯?按理来说,该有动静啊,怎么今日没听到什么动静。”
郑赐听罢,这话不提还好,一提,反而引起了郑赐的注意力。
他计算着日子,突然朝身边的女婢道:“叫张管事来。”
不多时,管事就来了,这管事行了礼,郑赐慢悠悠的道:“今日没人来递帖子吗?”
“老爷,一个都没有。”
郑赐脸色阴沉:“莫不是有人真当老夫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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