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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先皇后死的那一日,他就注定要走上这条道路,不死不休。
若非如此,白家那几百口沉甸甸的人命,又该如何安放。
一句皇祖母,让太后面色动容,“好孩子,往后若有空便多去哀家那里看看,若当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哀家这把老骨头能帮什么你便直接说,这些都是哀家和皇帝欠你们的。”
许疏印看着两鬓斑白的太后,反握回去,“您也保重身体。”
“好,好。”
“陛下!
陛下您龙体要紧,千万不能自伤啊。”
这边告别还未告完,殿中已经响起太医慌乱的声音,一阵嘈杂。
“陛下,您先将药喝了,药喝了就不疼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瓷碗碎裂的声音。
太后似是早就习惯了这般动静,不动声色道,“他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大抵也算报应。
接下来的事,想怎么做便由了你罢,哀家走了。”
嬷嬷很快到了太后身边,搀扶着太后一点点远去。
许疏印缓缓跪地,“恭送太后娘娘。”
“哎哟我的陛下啊,您不能出去,先喝药,只要喝了药老夫保证您的头就不疼了。”
“你放屁!
朕要见皇后,皇后呢?!”
皇帝面色狰狞,已被来回反复的头痛折腾的快没了人样,眼眶通红,只要见了东西就砸,活脱脱一个疯子。
内殿中,放眼望去,几乎没一个能落脚的地方,几乎都被各类摔碎的东西占据,一片狼藉。
许疏印半倚在窗柩旁,静静瞧着还在发疯的皇帝,眸中隐隐透出一股畅快之意。
牧青竹看到这般场面也是分外解气,“世间有因必有果,他恐怕也想不到,当年亲手做的那些脏事会得到如此报应!”
“你同我娘,究竟是何干系?”
许疏印忽而发问,语气凌厉,几乎没给牧青竹用来反应的时间。
先前他以为牧青竹同他娘不过是旧识,可看太后的反应,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牧青竹神色微顿,随即哑然一笑,“来之前我便知道,此事瞒不过你。”
他倚在一旁,看着发疯的昌帝,一边缓缓道,“你娘当年曾发过一场大病,被白家人带去药王谷求医,当时便由我负责照料。”
牧青竹像是想到了天下间最美好的事一般,目光中满是憧憬,“那个时候我与你娘志趣相投,恨不得她能一辈子留在药王谷,可这终究无法实现。
她是白家人,病治好了,迟早都要出谷回到白家,我实在不舍,便判出药王谷,同老谷主辞别,随你娘一道来了京城。”
牧青竹苦笑一声,“一开始,我和宛娘互生爱慕,惺惺相惜,甚至宛娘想随我一道离开京城。
可突然有一日,白家老太爷便出现同宛娘说了些什么,宛娘被他带回白家。
我在我们二人共同布置的小院中等了又等,足足等了月余,才终于等到了宛娘的消息,她竟要入宫为妃。
后来我才知道,是昌帝在一次宫宴中看上了宛娘,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她入宫,甚至还以白家人性命为要挟。”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也不难猜想。
皇帝拆散有情人,宛娘为了白家被迫入宫,皇帝自知有愧于白家,又实在喜欢宛娘,便在宛娘怀了身孕后将她扶上了皇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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