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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烬笙低头一笑,当着封辞的面直接拉开了衣服,将匕首递给云姒:“你要多少?”
她浑然是不在乎的,因为她也知道,云姒不可能要了她的命,这说不过去,南汉陛下,也不会允许,封辞在这里,更不会允许云姒蓄意报复,手段太蠢也太幼稚,明目张胆的犯蠢了。
云姒眼底掀起笑意,她也没有这么幼稚,非要在这种无所谓的小事儿上,让白烬笙受一点皮肉之苦,无甚大用,只是这引子,真的不够。
刀出,暗红色的血流淌出。
白烬笙闭上眼,面上看不见半点痛苦之色,也没有问云姒什么时候足够,什么时候才停。
“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婢女呢?”
云姒收了刀,将止血药递给白烬笙。
白烬笙面色淡然,倒了一些在伤口,拿起银针两针下去,彻底止血:“那是白添翎的婢女,不是我的,她的生死,我不负责。”
“你还挺冷血的。”
云姒擦拭着手,仰头看了看一旁的铜漏壶,已经戌时了。
白烬笙拉起衣服,一双漂亮的眸子看向了云姒:“别说这么幼稚的话,让我以为你跟那个叫婴妹没两样了。”
走到他们这一步的人,百姓的生死,身边人的生死,其实就是一串数字了,正邪善恶更是成了虚无,只有立场的不同。
说什么冷血不冷血,神都不见拯救众生的,何况是她们这些谋权谋势的凡人。
云姒倒并未理会这样的嘲讽,只问:“婴妹也被你弄到南汉了?”
“嗯,她先前不是巫族圣女吗,我以为她有点什么本事呢,就把人弄来了。
她被南绛弄哑了,我还废了好大的力气给她治好,谁知道,就是个废物。
这也不会那也不懂,给她看什么她都不明白。
问了才知道,巫族学堂,大巫师授课的时候,她不是在本子上画图就是成天逃课,再不然跟那些同龄男子黏糊,没心思在学堂上。
巫族是真的不行了,就这种货色,还被扶上了圣女之位,难怪后期走的这么艰难。”
白烬笙眼底掩饰不住的鄙夷。
带回了个蠢货,还是不努力的蠢货,多吃了一粒米她们都烦。
“人在哪里?”
云姒随口问了一句,同封辞说:“时间不早了。”
封辞抬手封辞身后的新的蒙面:“去找云大人来。”
封辞:“南汉不养废物,且也不把废物当人。
像是婴妹这样的,要体力没体力,要能力没能力,原本是要被送去做军妓的,物尽其用嘛。
只是我们的白大人说,好歹也是巫族的人,说不定有点用,现在被放去跟着大巫医好好学点东西了,学不会,弄死做肥料也行,送去做军妓更不迟。
等会去,把她给你啊。
跟着你学。”
云姒看着封辞,想起南汉的作风。
再咀嚼了他这句话“不把废物当人”
。
“嗯……稍微蠢笨一点的人,在你们南汉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呢。”
她坐在封辞对面,笑意不达眼底。
南汉举起茶杯,像是喝酒一样朝着云姒示意:“看情况,普通人的话,卖卖苦力是可以的,毕竟一座塔,不能没有最底层,这些底层最好也别太意识到自己在底层,要给他们一些希望,就好比婴妹,这样才能更加心甘情愿付出,维系一个国度的运转稳定。
就好比战争里,上位者提供武器,富人提供粮草,穷人提供孩子,战后,上位者坐稳江山,富人获得更多利益,而穷人寻找孩子坟墓。
哪朝哪代都这样,现实却也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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