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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芙蕖当晚做了一个梦。
梦到那本书在自己面前无火自燃,变成一把灰烬。
惊醒坐起时,天色蒙蒙亮,她翻了个身,全无睡意。
那本书还好端端待在原地。
尚芙蕖随手翻了几下,倏地发现最后那页上多了一行小字。
——同人衍生,圈地自萌。
她愣了愣,从其它书里学到的古怪词语派上用场,很快想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先前为自救,她还看过好几遍这本所谓的原著,苦心钻研。
现在想想,挠墙的心都有了。
“姑娘您醒了?”
幔帐被轻轻打起,小蝶举着灯探入脑袋,“今日不用去太后宫里,天气冷您要不再多睡一会儿?”
尚芙蕖将手递过去,“扶我起身吧。”
宫人打开一排大木箱,供她挑选衣裳和首饰。
比起前年刚入宫的寒酸,如今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总结下来一句话,这是她大半年的战绩。
“容华。”
杏儿从外间走进,手中捧着几枝新折下来的梅花,枝叶上将化雪水被殿内暖炉一熏,湿漉漉地淌。
她不再往前,站在原地压低声道,“适才段采女路过,送了这些梅花。”
尚芙蕖:“她这么早就去折梅花了?”
“奴婢也不知道。”
杏儿苦笑道,“那个叫春花的丫头说了,梅花香自苦寒来,便是要这时候的梅花才最苦寒,香气也最与众不同,有把子傲气风骨在。
若是要等到日出,那就是疏懒骨头,算不得好梅花。”
“奴婢见她湿了袍子,冻的发抖,原本是想请进偏殿暖一暖身。
结果她又说什么,外头有流民吃不饱穿不暖冻死街头,后妃已是养尊处优不愁吃穿,又怎能费这上好的银炭?梗着脖子不肯进偏殿。”
说到这里,杏儿咬咬牙,“容华不晓得,前些日子太后娘娘叫人拨银丝炭下来的时候,她可是一声不吭。
要真节俭体恤,就该像赵美人那般,直接拒了!”
尚芙蕖惊讶,“她眼下还在外头站着?”
“都怪奴婢这双爪子伸的早!”
杏儿愤愤拍下自己的手,“她那梅枝需得人千恩万谢,还要主家正儿八经亲自请进正殿上座才行。”
“等会儿冻病了,指不准还要说是容华仗着帝宠,故意欺负人呢!”
她当差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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