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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色很差,你病了吗?”
他仍似从前一样温润,也似从前一样怜惜她。
小七含泪笑道,“摔了一下,受了点伤,不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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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宽心,小七近来一直在吃药,很快就能好起来。”
便见沈宴初神色怃然,蹙眉垂眸轻叹。
小七有千般万句话堆在心口,此时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便只先捡最要紧的说起,“大表哥,表姐果真要嫁给燕庄王吗?”
“是。”
“可燕庄王已年老多病,表姐也肯吗?”
“这是国事。”
沈宴初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声,“魏国已是千疮百孔,联姻能为魏国赢得一线生机,淑人是公主,她明白这个道理。”
弱肉强食者的天下,何尝不是如此。
小七轻叹,“我藏在章德公主的马车里偷偷出来,如今公主在馆外等我,我有要紧话告诉大表哥,说完就走了。”
“小七。”
他温热的指腹轻触她的脸颊,“你说,我听。”
小七肃然,“我听见公子与燕王后说话,魏燕结亲只是个幌子,他想要的不止是那两郡四县,更想要通过结亲控制魏国的兵马。
他要引魏军做开路先锋好去攻伐楚国,他说若魏国不肯出兵,燕军必朝发夕至。”
沈晏初眉心微蹙,好一会儿过去却并没有说什么话。
小七叫他,“大表哥。”
他静立良久,“两郡四县原不是淑人的嫁妆,是用来换你的。”
小七心里一滞,酸涩之感立时传遍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她的眼眶一湿再湿。
她习惯了无人垂问,便也习惯了什么都靠自己。
如今知道了自己并没有被魏国抛弃,更没有被大表哥丢弃,眼泪便怎么都止不下来。
她想,许瞻终究错了。
大表哥不怕丢人,他会想别的办法带她离开。
因而她不必去问大表哥能不能带她走,问都不必问。
千般万般的委屈都在心头,她真想扑进他的怀里,好好地抱一抱他。
然而千言万语到底都化成了一句柔声细语,“大表哥!”
沈晏初抬手擦她的眼泪,“小七,你对他定然很重要罢?”
小七眼底迸泪,“他以折辱魏人为乐,他说要烧尽魏国的山,要占了黄河,要用燕国的铁骑踏平大梁,要让魏土皆成燕土,要让魏人尽成燕人!”
她不重要,但在囚禁折辱她的过程中他能得无限快意欢愉。
这就是许瞻强留她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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