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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宫里来人。
她等,槿娘便也陪着她等。
把将将煎好的药端给了小七,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自槿娘从暴室回来,她们已极少在一处闲坐,更不必说琐谈几句知心话了。
槿娘温柔问道,“姑娘在等公子?”
小七饮了药,“是。”
槿娘微笑地望着天色,“姑娘动心了。”
脚下清波微漾,落着飞红。
这一池春水清清楚楚地映着古朴雅致的亭台水榭,映着葱葱茏茏的参天秀木。
三重曲裾深衣惯是能将女子的体态束得娇媚动人,但无人知道衣袍之下的躯体早就已经伤痕累累。
衣中的人也日复一日地清瘦下去。
小七是,槿娘也是。
可槿娘的话小七不以为然,她心里有人,又怎会对公子动心。
小七凝眉提醒,“进了兰台,少看、少听、少问。”
这是才入兰台那日,郑寺人说的原话。
槿娘受责是因她总搞不清自己的处境,不该说的话要说,不该做的事也要做,在燕国这种等级森严的地方,难免要因不知边界的口舌招致灾祸。
暴室走了一遭,险些把命搭了进去,还是不长脑子。
槿娘低声道,“奴在姑娘跟前说,是因为知道姑娘不会伤奴。
奴也只私下里说,万不敢叫旁人知道,更不敢叫公子知道。”
小七便笑,兰台之内,怎会有真心实意。
她问,“你怎知我不会伤你。”
槿娘垂眸,声音越发低了下去,“心里知道。”
小七心中微叹,槿娘从前的话是最多的。
她的嘴巴总没有个停下来的时候,好好的一个人,到了兰台不过月余,就成了这幅样子。
她是魏俘,处境竟比土生土长的燕人槿娘好上许多。
再想到从前数次受完责罚回来,皆是槿娘悉心照料。
便是上一回因了桃花酒的事,亦是槿娘将她从裴孝廉的手里救了下来。
小七没有忘。
她心中不忍,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槿娘笑道,“好多了。”
她望着远处正自在戏水的鸳鸯,细声问道,“槿娘,你想过离开兰台吗?”
槿娘兀自出神,喃喃回道,“公子不许奴走。”
小七怔然,“你也不许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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