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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伸出手来,“玺绂。”
他知道沈宴初给过她郡主玺绂。
是了,他自然是知道的。
沈宴初给了她尊贵的身份,这身份也必定是要许瞻知道才能使她少吃一些苦头。
不,分明是方才被他蛊惑了,她自己提起过这一茬。
果然果然,没有一万个小心是轻易就要掉进他挖的坑里的。
小七摇头,她鼻尖发酸,紧紧护着小荷包,“那是我的。”
那人大言不惭,“你都是我的,你的自然也是我的。”
他抬高了几分音量,正大光明地强迫她,“小七,给我。”
小七不想惹他,恍然从腰间取了玺绂,又心神恍惚地交给了他。
到底是嘟囔了一句,“公子总是强人所难。”
她的唇瓣鲜翠欲滴,一张一合,实在好看。
许瞻有心逗她,便道,“什么玺绂,我若不认,这就是一块破玉罢了。”
郡主玺绂是魏王亲赐,亦是魏国公子亲手交付,是经天家认证的,怎么在他眼里竟成了一块破玉了。
许瞻这个人,他这个人总是不怎么说人话。
小七想到自己过往被他欺辱的种种,归家又迟迟不见盼头,心里一时十分难过,脸色便也发了白,方才的脸红心跳也都渐次退去。
她轻声道,“公子的大印也不过是块破玉。”
“哦?”
那人笑起,取来自己的大印端量片刻,须臾在她脸颊上盖了上去。
小七心尖一颤,他的大印微微发凉,朱红的印泥黏黏腻腻。
“没有我的大印,那些木牍才真正是一文不值。”
纵是小七不想认,可他说的到底没有错,她一时竟无法辩驳。
她还指望着拿着木牍回国。
那人自顾自收起了玺绂,与他的大印放在一处,还恍若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般,凑到她的耳畔,“小鱼干,很好。”
小七闷闷的,她才不会再给他烤小鱼干。
她才不。
若不得不烤,那她定要给他下足了巴菽,非叫他窜上个一天一夜不可。
燕庄王十六年农历四月二十六日,宜入宅嫁娶,忌移徙扫舍,祭祀祈福。
这一日正是许瞻的生辰。
天还未亮他便离开了兰台,并没有说何时回来。
想来最近燕国正当多事之秋,他又需主持国事,必然要宵旰忧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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