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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并不拦她,施施然端起马奶酒轻啜。
小七攥着袍袖,在悲凉的胡笳声中提醒他,“她去报信了。”
那人笑道,“晚了。”
是了,晚了。
窗外冷月清霜,那仓促的脚步疾疾奔下,却与男子从容不迫的脚步声同时在木楼梯上响起。
小七听见阿拉珠那一身的银铃玛瑙激烈碰撞,与这悲鸣的胡笳奏出愈发动人心魄的交响。
有人在门外禀道,“公子,小羌王带人杀进了老羌王府中。”
小七心里一凛,公子许瞻果真神谋妙策,机变如神。
又听见楼外响起了慌乱的马蹄音,继而有羌人叽里呱啦一阵禀报,虽听不懂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想必与适才门外回禀的话一样——
就在蓟城,就在是夜,小羌王果真弑父逼宫。
继而那银铃玛瑙声乍又响起,将将仓皇下楼的阿拉珠去而复返,跌跌撞撞地往楼上冲来,有关夫人的什么风仪严峻,什么雍容雅步在她身上再看不出一丝半点儿来。
这哀哀戚戚的胡笳声便是为这一夜北羌的暴动鸣奏。
阿拉珠面如纸白,满头的薄汗,扑通一声在那人身旁跪了下来,一双珠圆玉润的手抓紧那人的手臂苦苦哀求,“表哥!
阿父带人杀进了阿翁府里!”
那人凉凉笑道,“知道了。”
阿拉珠顿然哭出声来,“表哥救救阿翁!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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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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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翁最疼珠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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