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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竹应是,站起身的时候,脚步还是有些趔趄,张太太已经递给张青竹一根棍子,张青竹接过棍子,也就在棍子支撑下,往外走去。
“我方才见你走那两步,脚下还有些虚浮。”
张尚书的眉皱了皱,对儿子只是这样说。
“若摔断腿时候,就能那样治,即便不能复原如初,也能走远一些。”
张青竹轻声说着,张尚书已经断喝一声:“不可能,我当时问过许多太医,都说,能保住腿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能站起来走路。”
“你怎么这样说我儿子?”
张太太已经在那阻止张尚书,张尚书声音哽咽:“我哪里是骂他,我只是……”
只是什么?张尚书没有说出口,张太太的声音在一边响起:“你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尽心,就听了些人的话。”
说着,张太太又哽咽了,张青竹只是柱着那根棍子往外走:“既然父亲要我去书房,那我也就去书房吧。”
张尚书跟在儿子后面,看着他一瘸一拐地往书房走去,张尚书不觉也落了几滴泪。
张青竹推开书房门,书房里面原本就摆着一张床,此时已经铺陈好了。
“父亲要教训儿子什么?”
张青竹走了进来,把棍子放在一边,坐在那里,看着张尚书说话。
“当初,阻拦我再寻好太医的,到底是谁?”
张尚书颤抖着声音在问。
张青竹唇边现出一抹笑,接着张青竹就道:“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别人就算再阻拦,也无法阻拦。”
张青竹站不起来,对张玉竹是有利的,但若不是张尚书首先放弃了张青竹,那张玉竹的那几句挑唆,哪里就能生效呢?
“你在怨恨我!”
张尚书说出这句,就失了力气,仿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张青竹笑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一身都是父亲给的,前十八年,父亲怎样对我,我也是记得的,哪里敢怨恨父亲。”
“那你现在……”
张尚书话中带着希冀,却又晓得这是徒然,张青竹语气平静:“从此之后,我的事情,还请父亲不要过问。”
若是原先,张尚书定然会暴跳如雷,指责张青竹竟然敢这样做,但现在张尚书却只是低头不语,张青竹看着张尚书,也站起身:“明儿就是孩子洗三的日子,等用过午饭,父亲就回京城吧。
母亲还要在这里住上些日子。”
“你终究是在怨恨我。”
张尚书这句话,带着悔恨,但他的悔恨,张青竹已经不想再听了。
过去这两年来,张青竹觉得,发生的事情比自己过去十八年发生的加起来都要多,而自己也有了很大改变,现在,自己已经是个父亲了,自己的妻女,自己护住。
“随便父亲怎样想。”
张青竹说完就又说了一句:“二弟的性子,急功近利,现在虽说只是个小官,但终究是尚书公子,父亲还要多提点。”
“我也晓得他性子如此,我自会写信去的。”
说完,张尚书就又道:“至于你弟媳妇在外面做的事儿,我也会让她收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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