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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着宋婉清的手一点点的收紧,宋婉清甚至觉得自己的骨头快要被萧承宴捏断了,她忍不住痛呼一声,眼前人陌生狠戾的样子让她恐惧。
萧承宴也知道自己将人给吓到了,他松了力道,却没放开宋婉清的手,只是一步步的上前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进:“嫂嫂难道不知,我对何家姑娘无意,为何嫂嫂要一直撮合我和何家姑娘呢?”
宋婉清低着头,声音发颤:“既然是同何家姑娘无意,还有吴家,赵家,刘家,京城里遍地都是高门望族,想找个品行样貌俱佳的也并非什么难事,六公子说是也不是?”
宋婉清胆怯极了,她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现在就消失在这间屋子里,可萧承宴攥着她的手不许她离开,宋婉清只能垂首,尽力让自己没什么存在感。
宋婉清低着头,自然不知道男人因为她这番话已经气的面色由黑转红,他抓着宋婉清的手忽然用了几分力,萧承宴将人推到了西窗边上,宋婉清节节后退,又被萧承宴搂住腰一把带进自己怀里。
感知到后腰灼热的大掌,宋婉清被烫的往前迈了一步,与此同时男人的拳头已经落在了桌面上,萧承宴以为宋婉清时因为厌恶才躲避自己,又因为方才她的那一番话心中钝痛,火气无处发泄,只能撒在了梨花木的桌案上。
那桌案上多出几道细小的裂缝来,萧承宴几乎是吼了出来,宋婉清知道自己对她有意,为何又要多翻提起为自己说亲呢,她把自己当什么?“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不喜欢什么何家姑娘,更不喜欢什么吴家刘家赵家的!
我想要的人......”
他声音戛然而止,宋婉清怯生生的望着萧承宴,只听得他咬牙切齿道:“我想要的人,她......她姓宋啊!”
一瞬间,宋婉清只觉从上到下一股难以言说的冷意从身上流过,这个回答她心中早有预料,可真正听到萧承宴的回答时,宋婉清还是觉得......萧承宴还在继续说着,他抓起宋婉清的手,迫使她看着自己,“我这么说你可明白?我倾心之人......她是......”
宋婉清实在害怕在萧承宴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尖叫出声:“住口!
不要再讲了!”
萧承宴哀伤的垂下眼,喃喃道:“嫂嫂......”
宋婉清推搡着萧承宴,她从萧承宴手里挣脱出来,整个人脸颊烧的通红,凌乱的发丝无措的垂在额前,宋婉清想要逃走,可萧承宴哪里会这么轻易地放她离开?他把人又带回自己怀里,这次声音里多了几分阴鸷,他本也不是个朗月清风的人,他自小背负太多,性情里多是偏执。
“宋婉清!”
他抓着宋婉清的手不放,眼底的暗色浓深翻涌:“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到底能不能明白的我的意思,我倾慕之人是谁,我不信你猜不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喊宋婉清,宋婉清直接怔住了,喉间干涩的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会不知道萧承宴的意思,只是她怎么敢回应,她是沈肆的大娘子,满汴京城都知道,这样的关系注定她二人只能形同陌路。
萧承宴不肯放她走,宋婉清没了办法,她抓起萧承宴的手狠狠咬下去,直到嘴里弥漫了血气,萧承宴才松开抓着宋婉清的手,宋婉清趁着这个机会跑了出去,房门敞着,常安好奇的往里头看了一眼,接着一本书简就投了出去,常安躲闪不及,脑门儿被砸了个大包出来。
常吉在一边磕着瓜子,全然是看好戏的架势,他把身上的瓜子壳一抖,指了指满地狼藉,意思是让常安打扫了,随后拍拍屁股回了屋子。
宋婉清落荒而逃,今日被刺激的太过,她直到傍晚都没回过神来,宋婉清歇了一晚,第二日就叫念梅出去打听消息。
大殿之上,高司羽才向梁帝汇报完刑部这几日经手的案子,梁帝才夸了他,高司羽还没来得及高兴,申华言就蹦了出来,他道:“微臣有事要奏!”
申华言因为贪墨一案在梁帝面前混了个面熟,梁帝记得他,大理寺少卿,为人最是圆滑是个老狐狸,平素都夹着尾巴做人,今日怎么主动站出来了?梁帝不禁好奇是何事,道:“直说就是。”
得了梁帝这话申华言叫人送了萧承宴写的诉状上去,前排萧承宴站的如青山翠柏一般,申华言看了萧承宴一眼,赶忙出列道:“容臣回禀,宁远侯府四姑娘沈昭嫁去高家不足三余就被虐打致死,昨日宁远侯府六公子萧承宴递了一直诉状到大理寺,事关朝廷重臣,依照我朝履历大理寺和刑部应当一同审理,只是涉案之人现在刑部任职,只得把此事上达天听,请陛下决断!”
此言一出,朝野上下议论声此起彼伏,沈昭去世的消息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高家对外说是沈昭生了重疾才离世的,他们无非是感叹几句沈昭命薄,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啊!
梁帝早收到了萧承宴的呈文,萧承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和他通了气,他只是高司羽的父亲此刻正在巡盐,梁帝本想等巡盐的事过了再过问,只是没想到萧承宴竟然直接递了诉状,也不知京里出了这样的事高司羽的父亲还能不能安稳把差事办好。
站在梁帝下首的沈予铮早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不知萧承宴何时递了诉状到大理寺去?不知沈予铮不清楚,沈肆也是一头雾水,萧承宴从始至终对此事一言不发,沈肆还以为他对此事没什么意见,谁料萧承宴竟然直接递了诉状!
高司羽直接吓出了一身汗,他看看沈予铮又看看沈肆,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侯府不是都答应了他的条件了吗,怎么在朝堂上又要将自己一军?这样出尔反尔,侯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高司羽忽然想起来昨日来了一伙人将沈昭的尸身带走了,高司羽在京里这许多年,他昨日瞧着那伙人里似乎有个是在京兆府当衙役的,只是那伙人声称是侯府小厮,带沈昭的尸身去做场法事,高司羽也就没多想,这样看来竟然是被侯府给摆了一道!
萧承宴面无表情的迈出来,他在殿中跪下,声如洪钟:“宁远侯府四姑娘沈昭被高三公子凌虐多时,不堪受辱自尽而亡,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圣裁决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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