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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番话,绿央感觉要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了。
她低头看着这双手,想不通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还是说,一开始就错了。
蓦地,她想到了什么,又问:“那丹鸟呢?”
风羲发泄完心中怒火,此刻已恢复了些许冷静,她道:“逃到藏青山背后去了。
火势已经被拦下,宗主下令不用再追了。”
“如此便好……”
绿央呆愣愣地说出这一句话,自顾自地又去看那漫山的灰尘。
但风羲并不想再让她在外面多待一刻,捏着她的肩,就把人又提回了屋里,结界重新合上。
“你好好待着吧。
你的事情,我自有数。”
撂下这么一句话,风羲头也不回地走了。
绿央维持着风羲走时的那个姿势,在榻上躺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地想着如何承担自己造成的错误。
期间有人来送过饭食和汤药,放在门口就走了。
按理说,他们修习到如今,就算是十来天不吃也不至于丧命,但都是人躯妖体,没到成仙的境界,也是不可能滴水不进、一谷不食的。
但绿央感受不到饥饿了,她全身还在动的只有脑子和心力。
原来要承担错误和罪责也这么难啊。
还没跟师叔道歉呢,没听他的话,不知道他是怎么稳住重风的。
风羲说的“自有数”
又是怎么回事。
绿央脑子里一大堆事情,翻来覆去车轱辘般来回想。
在她理也理不清,想也想不透的一团乱麻中,时间过去了七日。
可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躺在榻上,瞪着眼望房梁上的威灵仙。
到第八日,门外传来响动,绿央以为是送饭的又来了。
没曾想,寝室的门被打开,一个人影两步走到榻前,坐下来就去拉绿央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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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见人了,绿央这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偏头去看。
“师姐,师姐,还好吗,你怎么样了?”
绿央看着人红得跟兔子似的眼睛,由衷地笑了一下,但干涩的嘴皮瞬间裂开,一丝痛感传来,她勉强道:“念安,你怎么才来啊……”
时祺眼泪“啪嗒”
一声砸在绿央手背上,她道:“对不起师姐,风羲她不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但我听送餐的弟子说,从开始到现在,送进来的汤药和饭食,师姐从来没动过。
我求了风羲好久,她才肯让我来看看你……对不起,师姐……”
说着,时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落。
绿央想要抬手去帮她擦一擦,伸到一半就被对方截住,握在手里。
“念安乖,不哭了啊。
师姐没事的,你再哭,师姐才要难过了……”
时祺这才抬起手背,左右胡乱擦了一下脸,又道:“师姐,吃点东西吧,药也是得喝的……”
绿央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不想。”
时祺又慌了,她也是病急乱投医,直接站起来,道:“那……我去找风羲,她来,她在,你才肯喝是不是。”
正要走,却发现自己衣摆被拉住,时祺回过头又重新坐下。
她听到绿央说:“念安,不用了,药……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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