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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岳洋最开始对沈眠说的是,简瑶有可能失智了。
后来把简瑶叫醒,经过三个心理医生和四个精神科专家联合会诊后,得出的结果是,确定失智。
手指血肉模糊,有自残倾向。
八月的尾署中,裹着被子依旧畏寒到瑟瑟发抖。
捂着耳朵,喃喃自语,瞳孔涣散,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蜷缩成一团,不让人靠近。
幻想幻觉,视线都是红色,畏寒畏人畏光,说好听点是失智,说难听点就是疯了。
沈眠之所以来找陈启明,是因为打开了简瑶的手机。
在她的记忆里,简瑶昨天还好好的,笑眯眯的很小声很甜蜜的说和陈启明复婚要办婚礼,要婚车,要婚戒,要去爱尔兰公证。
不过一天,简瑶疯了。
沈眠接受不了这件事,从手机里,简瑶单独给陈启明发的无数条短信里,找到了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就是陈启明。
陈启明站在玻璃房外,木愣的看角落里裹在被子里,依旧在哆嗦,并且哆嗦幅度很大的一团,轻声说:“胡说八道。”
陆少卿手插兜,淡淡的:“什么胡说八道?”
“她变成这样,罪魁祸首怎么可能是我?她对沈眠说要和我办婚礼,坐婚车,要婚戒,去爱尔兰公证,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她……”
陈启明喉咙滚动,轻声说:“她压根就不爱我,三年前不爱我,三年后爱我爱的也廉价。
怎么会因为我,疯了呢?”
陈启明喃喃:“胡说八
道。”
陆少卿思索了几秒:“她有创伤后应急综合征。”
“可是已经好了啊。”
陈启明盯着角落里被被子埋的只能看见一团漆黑发顶的简瑶说:“我见她和落落一起去医院看创伤后应激障碍了,她说好了,后来我找了那个心理医生,问他的病人创伤后应激障碍好了吗?他说无大碍,医生的话你知道的,向来不说的太满,他说无大碍,就是相当于好了。”
陈启明说:“所以,是好了的。”
“去那看病的不是她,是落落。”
陈启明怔住。
陆少卿淡道:“当初我们一家出海,被刑南艺给逼的走散了,落落被涨潮送去了境外,和阿森一起流浪了五十天,去医院看病无大碍的是落落,简瑶的病在到境外第二个月第一次出安全区就得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治,也治不了了。”
陈启明沉默了。
陆少卿接着说:“简瑶从前看着是在乎钱权利益,不择手段,冷心冷清,但细究究,她从不是冷心冷情,否则,四年前她大可以利用刑南艺一条路走到黑,而不是因为你,把自己弄的一无所有、负债累累、狼狈不堪。”
“简瑶看着文文静静,其实骨子里很硬,对自己在乎的东西,会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在乎到宁愿受尽磋磨都不愿放手,四年前,就因为我随口一句不要利用沈眠,她闷声不响的在境外待了三年,不是安全区,是炮火连天的战争地区
,锱铢必较,拿她的命换钱,就为了早点把五百亿还清,向我证明她没有利用沈眠。
她这人为了自己在乎的东西,会疯狂的精神内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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