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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行程在暗玄的安排下走的都很急,毕竟他也猜的到是什么人想要宁咎的命,离北境越是近,他们就越是安全。
宁咎坐车坐的腰间盘都快突出了,他掀开轿帘看着外面暗玄他们骑马那闲庭信步的样子,又想起了他从前去马场的那一次体验,默默收起了出去骑马的心思。
阎云舟一行中步兵多,也就意味着会有更长的休息整顿时间,杨生趁着这个间隙上了阎云舟的车架,车厢中的药味儿浓郁,杨生每日都是趁着晚上安营扎寨的时间将第二天阎云舟服药服的药给熬出来,白天就放在药炉中,在阎云舟车架上温着,一日三次。
这一次他上来是按着宁咎的吩咐看着阎云舟吃下大蒜素的,几日来的行军,阎云舟的脸色比之前在王府的时候差了很多,越是往北走天就越冷,甚至车驾中的炭火起到的作用都在减弱。
“王爷,该吃药了。”
阎云舟咳的有些厉害,在杨生打开那个装着大蒜素瓶子的时候难得他闻到这个味道没有皱眉,反而面露担忧,杨生开口:
“王爷是在担心宁公子?”
阎云舟接过了那小瓶药,一饮而尽,紧接着就喝了一大口水:
“小白回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算算时间应该快了,您放心,有银甲卫和暗玄在,护着宁公子周全应当还是没问题的,算算宁公子他们的脚程,应该明日中午就能追上我们。”
阎云舟也在心中算了算时间,北境这条路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银甲卫的脚程他也熟悉,第二日午时行军停下准备烧水做饭时,阎云舟便提前吩咐下去,多做八百人左右的饭。
越是往北走,雪就越大,八百骑兵踏在大地上,马蹄卷起沉雪的声音渐渐近了,整顿的人马都看向了不远处的来路,一片白茫茫中一队骑兵越来越近,阎云舟抬手掀开了轿帘,暗雨扶着他下来。
同时暗玄也看见了前方的驻军,还有那墨底阎字帅旗,看见帅旗的那一刻他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是王爷,王爷他们在前面。”
宁咎顿时掀开了帘子,向前看去,日光撒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甚至有些晃的刺眼睛,他生在南方,倒不是没有见过雪,只不过南方的雪多数都是站不住的,太阳一出来也就化了。
这种大地一片银装素裹的壮丽他确实没有见过,前方的驻军已经渐渐清晰,他的心头也松下了一块儿,总算是赶上了。
银甲卫训练有素,哪怕是长途行军,还经过了一战,军容依旧整齐划一,队列停在了阎云舟车架后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所有马上的将士齐齐下马,对着不远处立着的人单膝跪地:
“末将等拜见将军。”
雄浑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山谷当中,宁咎下了马车的一瞬间就被这喊声震得一顿,抬眼便见到了站在车架前面的那个人影,第一次,他在见到阎云舟的时候心中像是一块儿石头一样落定了。
他跳下了马车,这一路颠的他腿都有些软了,脚踩在松软的雪上差点儿没栽个跟头,阎云舟微微抬手,银甲卫便站了起来,他由着暗雨扶着往前走了几步,宁咎快步上前,明明算起来也就三天没见,但是感觉已经隔了好久一样。
宁咎走近,阎云舟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冷风激的他咳的有些厉害:
“伤着…咳咳,伤着没有?”
宁咎总算是轻松地笑了一下,微微张开手臂:
“没有,我没伤到,倒是银甲卫伤了不少。”
暗玄也跟了上来,闻言直接开口禀报:
“银甲卫伤35人,无亡。”
阎云舟这才点了点头:
“好,都辛苦了,前面已经生火做饭了,都去喝口热乎的吧。”
宁咎下意识扶住了阎云舟的手臂,看了看他的腿,不过顾忌人多倒是没有直接问他的情况,更因为还有魏长青的人在他也没有提及之前的刺杀,阎云舟借着他的力往前走:
“冷了吧,去火堆那烤烤。”
军营中升了不少大的火堆,将士都在围着取暖,这样的场景在从前宁咎是决计没有看到过的,他也坐在了雪地上,烤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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