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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浊冷声道:“我给你躯体,你自己把你的五脏六腑自己掏出来煮着吃,吃完之后,自然就死了。”
地鼠精忽然发现,自己有了一身真正的肉身,手中也不知何时多出来了一柄匕首。
他满脸癫狂,举起匕首就刺向胸口,刀子往下一划拉,胸腔便被拉开个口子。
他狂笑着伸手进去,一把就拽出来自己的心,疼得浑身颤抖不止。
结果掏出来的那颗心,乌黑的。
刘景浊就看着他依次把一身下水摘出来,然后抬手生火,加水,把自己五脏丢去锅里,沸水去煮。
很快他就将锅里东西尽数捞出,即便疼到浑身抽搐,却还是把夹杂着血水的内脏,依次往嘴里塞去。
刘景浊是挺恶心,但忍得住。
足足一刻,哈拉大王将所有的东西全吃完了,半点儿不剩。
他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沙哑开口:“刘景浊,能做出这种事,你才是魔啊!”
哈拉大王坦然迎接死亡。
刘景浊冷冷一笑,讥讽道:“他人有十分善念,我报以十二分。
他人有十成恶念,我还以百成千成。”
顿了顿,刘景浊冷笑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取决于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哈拉大王闭目良久,身上痛意倒是减缓了极多,可他分明还能感觉到旁边的事物。
猛然睁开眼,且发现身体已经恢复如初。
他还没来得及看看,便有一把刀结结实实剁在他肩头,鲜血顿时如同泉涌。
地鼠精仰头大喊:“你才是真正的恶!”
刘景浊当然听得见,但他不会在意。
飘飘然落地雷泽之畔,还是那个孩子,但已经长大些了,这会儿就在湖边,刨沙子。
与刘景浊十来岁时的长相,一模一样,但没有那时的刘景浊个头儿高。
刘景浊笑问道:“怎么要比我矮很多?”
这个我,是多年前的我。
孩子轻声道:“那时候要上战场,十二岁瞧着已经跟十五岁一样了。
现在又不必着急,何苦长那么快?”
刘景浊一笑,轻声道:“现在想起来,其实是许经由用了些手段,让我看起来不像个孩子了。”
孩子忙着刨沙子,是要掏出来一条水渠,把水引去几步之外的大坑里。
孩子说道:“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吗?我现在告诉你答案,因为你的自问太多,但答案你都知道,所以我就来了,替你说出来自己的答案。”
刘景浊笑问道:“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孩子反问道:“刘景浊,障是什么?”
刘景浊没好气道:“我小时候有这么文静?”
然后扭头儿就走,退出这方天地。
障是什么?是我。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这关是不用闭了,暂时之间,破境无望,还需要一个契机。
抬手撤去大阵,背好了剑,陈桨已经凭空出现。
“很难吗?”
刘景浊摇摇头,“说难也不难,暂时没想好那一步怎么走而已。
说不难……好像有点儿假,一步而已,着实天堑一般。”
陈桨点点头,便再不提这个,说得越多他想得越多,越容易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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