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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也吃痛,眼皮剧烈翻动着,岑姣见状抬手又是一巴掌。
躺在那儿的人脑袋被打得歪了过去。
岑姣的掌心也被震得发麻。
顾也终于睁开了眼,他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你这是带了什么私人恩怨吗?”
“别贫了。”
岑姣声音有些严肃,她站起身,“顾宜白不见了。”
顾也腾一下清醒了,他猛地坐直了身子,“不可能,我记得我拉紧了她的——”
岑姣对着顾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抬手指了指前方,与泥洞相连的通道前,有一串不大明显的脚印。
那脚印是新的,还有水渍,显然是刚刚才留下的。
可顾也昏着刚醒,岑姣也没有往里走。
也没有其他人和他们一起下水,那么,只可能是顾宜白。
顾宜白一定是醒了过来,然后离开了。
顾也看了岑姣一眼,他脸色有些苍白,“我母亲醒了?”
他低声道,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岑姣。
“她醒了,为什么没有喊醒我,而是自己离开了呢?”
可是这个问题,岑姣回答不了顾也。
她或许知道答案,但是岑姣也清楚,顾也同样知道答案,他仍旧要这样问出来,无非是不能接受心底的那个答案。
“跟上去看看。”
岑姣道,她抬脚往通道走了过去,“见到顾宜白,就知道为什么了。”
通道不高,岑姣得弯着腰才能钻进去。
这通道也不长,两人大概走了十来分钟,耳边的水声渐渐变大了些。
脚底踩着的通道,也变得湿漉漉的,两侧的泥土都渗出水珠来。
岑姣看到了通道的出口,她加快了步伐,弯腰钻了过去,眼前豁然开朗——
岑姣抬头看向前方,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艘很大的船,只是船只剩下前半截船头还在土沙子之外。
是艘沉船。
只是,比起这种地方会有这样一艘沉船更让岑姣感到惊讶的,是哪些沉船上,密密麻麻,挂满了“人”
。
那些人,似乎被气泡包裹着,遍布了船上的每一寸地方。
这半截沉船,是那些人的“巢”
。
顾也跟在岑姣身后,也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他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岛上的人。”
岛上,三十多户人家。
一户三世同堂,岛上一户人家是十五个人,三十多户人家,也就是四百五十人还多。
岑姣眼眸微垂,她在岛上见到了很多人,那天晚上的宴席,桌子浩浩荡荡地排开,两整排,几百个人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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