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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雷轻声道,“感觉怎么样?”
赫斯塔只是摇了摇头,她生无可恋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一切。
“原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一个平静的夜晚。”
不远处安娜冷不防地开口,声音还带着一点耐人寻味的笑意,“而这是谁的错呢?”
“……你那么有主意怎么不自己动手?”
“我当然愿意自己动手,甚至还可以让零动手,但事后你能保证不告发我吗?”
在司雷回答之前,安娜已经接着说了下去,“你不能,你只会大喊着‘不可理喻’然后跑开,而这种事下午已经发生过了。”
司雷深吸了一口气,“我再重申一遍,你不能为了自己的一点清净就——”
“好啦,警官,”
安娜晃了晃酒杯,“忘记下午的事吧,我怎么会是认真的呢,那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玩笑。”
“玩笑?”
司雷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拿二十几个人的性命——”
“你前脚捡到一把铁砧剪,后脚就有一段尼龙绳出现在你眼前,我不知道这世上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忍住不去试试,”
安娜将零面前的那杯酒推向司雷,“我这个人总是喜欢开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如有冒犯还请原谅,来吧,敬你——”
安娜才举起酒杯,另一只杯子就毫无征兆地从侧边碰了过来。
“祝女士们青春永驻!”
司雷和安娜同时抬头——布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们的桌子旁边,他情态微醺,脸上挂着招牌笑容。
不论是安娜还是司雷,没有人应着他的祝酒举杯。
布理仰头笑起来,然后一手撑在安娜旁边的桌面上,“啊哈,我来得不是时候吗,女士们今晚的情绪不太好?”
“有何贵干?”
司雷问。
“聊聊天嘛!”
布理笑着道,“你们的船卡都好好保存着吗?”
“挺好。”
布理直接拉过来一把椅子,在司雷与赫斯塔的身后坐了下来,“下午着急,都没好好和您聊上两句……亏得我们以为那个‘须知’是什么要紧玩意,原来狗屁不是,哈哈哈哈——”
“有意思,”
安娜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它‘狗屁不是’呢?”
“我们刚才问过了罗伯——啊,就是罗博格里耶先生,他说他压根就没准备过这种东西,是有人……在浑水摸鱼,你知道……下午有人……在阿弗尔港口,搞恐怖袭击……”
说完,布理打了个酒嗝,他伸手扶住了司雷的椅背,“女士!”
“……不管你有什么事,都等你清醒了再谈,”
司雷的声音带着些许威胁,“我们这桌还坐着孩子,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不远处,零向司雷投去颇有好感的一瞥。
“没事,没事,”
布理重新站了起来,“我就是想告诉您,船卡背面有一串特别编号,从1……一直到76。
罗伯——啊不是,罗博格里耶先生——他从明开始,每天晚上都会抽一个幸运儿,上七楼、驾驶室隔壁的观景阳台,和他共进晚餐——所以您得,记住您的号码。”
“比如我!”
布理放下酒杯,从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他的船卡,“您瞧,我是什么……我是……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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