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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乘电梯之际,倪影在拐弯碰到一个男人,她如同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僵住。
陈崇州伫立在炽白的灯光下,单手衔烟,一副漠不关心的寡淡相。
他的位置距离邹世荣的诊室,大约三五米。
倪影不确定他是否听见对话,站在原地没动。
他若无其事喷出一缕烟,看地面,很随意的语气,“去哪了。”
她定了定神,“咨询妇科。”
陈崇州嗓音熏得略嘶哑,他抬头,目光定格在她脸上,寒意凛冽,“二十六名医生今天接诊,你偏咨询邹世荣,挺巧合。”
“难道邹世荣只给沈桢治病,不能给我吗?”
他叼着烟蒂,逼近,每一步都撞得倪影心里直打鼓。
邹世荣判断得不错,陈崇州过分谨慎,谨慎到令人充满压迫感。
“咨询了什么问题。”
倪影直视他,“痛经。”
他面目深沉到极点,“乔藤治不了你么。”
她踮起脚尖,扯住他衣领,“陈崇州,你护着沈桢,也别过火了,邹世荣不是你的私人医生,我有权力选择他,你凭什么干预。”
撂下这句,她松开,扭头直奔电梯。
“倪影。”
陈崇州忽然喊她的名字,她步伐一顿。
“不该你插手的,别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招,你承担不起。”
他掐了烟,同她擦肩而过,扬长离去。
倪影确信,陈崇州不知情。
起码,他的疑心尚未验证,否则以他那脾性,少不了天崩地裂。
她自信,陈崇州舍不得处置她,即使东窗事发,至多,撕破脸发火,气消了,也就翻篇了。
男人这物种,理智且薄幸,孩子没生下来,他没那么深刻的血脉之情,纵然有,顾忌何家的体面,也没法闹大。
何时了没怀,外面的女人怀了,是打何鹏坤的脸面。
再者,为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骨肉,没必要和亲二叔起内讧。
陈智云就是她为所欲为的护身符。
权贵高门,最讲究长幼礼数,他敢折腾出家丑,陈政就敢剥夺他的继承权。
陈崇州回到2床,带进一股浓烈的烟味。
沈桢咳嗽了一声,他当即停下,“呛着了?”
“你不是戒烟了吗。”
自打她怀孕,在她面前,他极少抽烟,偶尔按捺不住瘾头,不点燃,在鼻下闻,或是寥寥吸半根,这满身的味道,惯得她不适应了。
陈崇州解开衬衫,丢在洗手间的垃圾桶,穿了一件新的,“好些没。”
沈桢将内衣码在防尘袋,塞抽屉,心不在焉,“你二叔真娶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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