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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桢将内衣码在防尘袋,塞抽屉,心不在焉,“你二叔真娶她了。”
他没应答。
“实打实的领证?”
之前,听苏太太讲过,周秉臣二哥的第二任妻子是续弦,没领证,只举行了一场中式婚礼,对外,承认了名分,对内,没资格分家产,不然原配的子女不乐意,合法的后妈象征着继承权,是大忌。
豪门里的男男女女,都精明得过头。
陈智云的原配在国外生活,始终打着复婚的念头,当初离,纯粹是气头上,弄假成真了。
陈智云风流,但有分寸,实际不算浪子,女友和老婆的待遇,他挺清醒的,属于一码归一码。
原配急于复婚,大概率是捍卫钱财,毕竟倪影年轻,又艳名在外,耍手段再生一个,婚前公证不一定作数了,男人嘛,保不齐朝夕相处动真情。
“她无法生育。”
沈桢一怔,“不是没全部切除吗?廖主任告诉我,还留了一个。”
陈崇州云淡风轻,“保留,不代表有用。”
他盛了一碗燕窝羹,耐着性子吹凉,“倪影嫁到陈家,影响不了你。”
“是影响不了我。”
她背对他,换床单,“真正被倪影的存在添堵的,是何时了。”
酸溜溜的语调,陈崇州倏而发笑,“看来,针扎得不痛,你还有力气犯性。”
陈崇州拽了她一把,圈禁在怀中,喂了一勺粥。
沈桢食之无味吞下大半碗,他没头没尾一句,“倪影忌讳你,而不是何时了。”
“忌讳我什么?”
她舔了舔嘴角的红枣渣。
他笑意愈发深,“你还不值得忌讳么,孩子都有了。”
宋黎借继父的光,勉强和名媛圈沾个边,她说过,门当户对的,嫁娶仪式风风光光,一方过度高攀的,比如她这种,背景不配,还离过婚,必须拿出筹码再进门,婚礼的规格也降级,就算混入上流阔太圈,同样不受待见。
沈桢莫名躁得慌,推搡他,“我困了,要午睡。”
“十点午睡?”
陈崇州一躲,躲过她的攻击,顺势,握住她手,“生气对孩子不好。”
他薄唇贴在她颈侧,哄着,“我不要她们。”
许久,又笑出声,戏弄她,“更不要你。”
***
午后,何佩瑜用完餐,过来沈桢的病房。
陈崇州收了餐盒,迎上去,“母亲。”
她不冷不热瞥病床,“怎么也住院了。”
他搬了把椅子,“保胎。”
何佩瑜蹙眉,“她刚二十多岁,不至于体虚到这程度,以前怀过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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